板垣征四郎这才上前来拍了拍小鹿原俊泗的肩膀,关切的说:“小鹿原桑,你的腿不碍事吧?”
“一点小伤,不碍事。”小鹿原俊泗笑的有些勉强。
“俗语有云,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的失败不怪你,下去歇着去吧。”板垣征四郎温言宽勉几句,就将小鹿原俊泗打发走,然后将第十一军新任参谋长上野龟甫叫进指挥所,目光阴沉的说,“上野桑,看来必须另想对策了。”
“另想对策?”上野龟甫有些跟不上节奏,茫然问,“什么对策?”
板垣征四郎的眉头便微微一蹙,看来等这仗打完后,还得换个参谋长才行,这个上野龟甫领悟能力太差,用起来不太趁手。
板垣征四郎便耐着性子解释说:“从今天一天的交战情形看,要想在短时间内消灭七九九团已经不可能,九江战局将不可避免的形成胶着局面,但是高安的第二十七师团却很难长时间的坚持下去,所以必须打通另外一条通道。”
“我明白了!”上野龟甫恍然道,“司令官阁下是说,重新修通星子到德安的公路,然后通过星子、德安一线,给高安的第二十七师团输送给养?”
“就是这样。”板垣征四郎说道,“立刻给德安县、星子县的驻军下达命令,让两县驻军立刻征召民夫抢修公路,务必要在三天之内贯通从星子县城到德安县城的公路,五天之内军需物资必须输送到高安!”
“哈依!”上野龟甫重重顿首,转身走进隔壁通讯处传达命令去了。
板垣征四郎的目光却再次落在了地图上,然后一对浓眉便微微蹙紧。
战斗打响之前,板垣征四郎就已经预料到了局面很可能变得很困难,却还是没想到会难成现在这样,其中最出乎板垣征四郎预料的,是国民政府居然将驻守岳阳的一个集团军调到了荆州方向,不惜敞开武汉的南大门也要誓死守护武汉通往重庆的交通枢纽——荆州!
尽管第三师团已经攻陷了华容,可是再想趁势攻占荆州,彻底切断武汉与川中的水陆交通线的意图却是落空了,至少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由此,第三师团还有第一零一师团陷入到了苦战,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局面将迅速恶化。
道理是明摆着的,第三师团和第一零一师团是孤军作战,粮食什么的还可以靠抢,可是武器弹药却不可能通过劫掠来补充,而国民军却是主场作战,可以就近获得武汉以及来自川中的源源不断的人员、物资的补充!
所以每拖延一天,第三、第一零一师团面临的局面就会凶险一分,最多再过五天,这两个师团就将陷入弹尽粮绝的绝境中!板垣征四郎原本以为,最多五天就能够解决战斗,可现在两天时间已经过去,胜算却似乎渺茫了。
看来,必须得向派谴军司令部求援了。
板垣征四郎其实很不愿意向派谴军司令部求援,但是,局势如此,也由不得他了,如果再不向派谴军司令部求援,如果第二军再不及时前出新县、麻城,整个武汉会战的局面就有可能崩溃,这将成为中日战争全面爆发以来最惨重之失败!
板垣征四郎相信,新任的华中派谴军司令官西尾寿造,也绝不愿意看到这种局面。
正好上野龟甫传达完命令又走进指挥所,板垣征四郎便立刻说道:“上野桑,立刻给派谴军司令部发去急电,请求,紧急战术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