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两个护工微微一顿首,上来抬起小野的担架走了。
秋田有样学样,也很隐蔽的往军医的口袋里塞了五十日元,然后说:“军医,你快帮我看看大腿上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我严重怀疑割破了大动脉,军医你是不知道,刚才真的流了好多血,唉呀,我头晕,头晕……”
军医便再次弯下腰,开始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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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第一零八联队的“诈伤”风波很快就波及到其他三个步兵联队。
到了中午时分,原定集结的四个步兵联队,居然没有一个能够到齐,更有甚者,不少已经到场集结的士兵,突然之间就出现了“脱水”“头晕”“恶心”“呕吐”“口吐白沫”等突发性疾病,然后被紧急送往野战医院救治。
四个步兵联队都出现了大面积的非战斗减员,很快就惊动了师团部。
“你刚才说什么?”三宅俊雄瞪大一对牛眼,死死的瞪着片冈熏说,“四个步兵联队同时突然出现大面积的减员?而且还是非战斗减员?”
作为大孤师团的师团长,三宅俊雄立刻意识到,他手下的这群大阪籍的小商贩又出幺蛾子了,而且这次出的幺蛾子,其严重程度远超以往,这次若是一个处理不好,真的有可能葬送他的前途,所以必须慎重。
“哈依。”片冈熏顿首说,“卑职怀疑都是诈伤。”
三宅俊雄闷哼了一声说:“白痴都能够猜得到,他们是在诈伤,可问题是证据呢?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就断言他们是在诈伤,帝国本土的那些大阪籍的工会、商会的大佬,还有那些大型株式会社的社长只怕又要出面喊冤叫屈了。”
片冈熏闻言便心头一凛,因为三宅俊雄言有所指。
三宅俊雄说的是日俄战争中的故事,日俄战争中,第四师团在战场之上屡战屡败,以至于溃逃成风,演变到后来更是每逢出征,不少大阪籍官兵干脆装病或者故意制造伤势,籍此来逃避出征,时任师团长祭出铁腕整军,枪毙了不少大阪籍的官兵,不想被枪毙的大阪籍官兵中竟有帝国工会、商会的大佬的亲戚,结果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导致大规模罢市,最后帝国为了平息风波,只能下令解除时任师团长的职务。
大阪自古就是日本商埠,经商成风,在帝国商界、政界很有影响力,三宅俊雄可不想重蹈倒霉前辈的覆辙。
片冈熏皱眉说:“师团长,可也不能这样拖下去吧?”
“这样拖下去肯定是不行,再这样拖下去得罪的就是军方的大佬了。”三宅俊雄闷哼一声又说道,“商会、工会的大佬我们得罪不起,军方的大佬我们更得罪不起,说不得,我只能亲往野战医院当一回验伤的军医了。”
片冈熏闻言眼睛一亮,说:“师团长,我跟你一起去。”
“光靠我们两个恐怕还是力有不逮。”三宅俊雄摇头说,“这样,你把师团部所有参谋都组织起来,前往野战医院临时客串军医。”
“哈依。”片冈熏一顿首,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