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勒马转身,马飞的身体忽然晃了下。
何二狗立刻关切的问道:“营长,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马飞摇摇头,眉宇间却掠过一抹阴霾,刚才第一轮对冲,那个鬼子骑兵留在他胸口的伤口虽然并不致命,但是差不多有一尺来长,几乎横穿了胸口,所以伤口就很难凝住,血就一直在不停往外冒。
到现在,马飞已经出现了些微的失血症状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为糟糕的是,就在刚才鬼子骑兵出现的东南方向,忽然间又冒出了另外的一队鬼子骑兵,虽然数量不多,仍然只有十余骑,但是对于何二狗还有已经处于失血休克边缘的马飞而言,却是要了老命。
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后撤,保存有生力量最为要紧!
但是现在却不行,因为骑一营所执行的是战场遮断的任务,如果这时候后撤,那就等于放弃战场遮断的任务,一旦让小鬼子的骑兵搜索队越过遮断线,察哈尔独立团的整个战术意图立刻就会暴露无遗,那就麻烦大了。
“营长!”何二狗扭头看着马飞,脸上神情瞬间变得狰狞。
“妈的!”马飞冲着对面逼过来的鬼子骑兵狠狠啐了一口,又拿军刀在左手的衣袖上擦了一下血迹,然后再次将军刀扬起,刀锋向前,再微微的下压,然后旷野中便再次响起了马飞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二狗子,跟我冲~~”
“冲啊~~”何二狗便立刻跟着咆哮起来。
下一刻,马飞和何二狗便同时催动战马,毅然迎向前方汹涌而来的鬼子骑兵。
不远处,秦家屯一间破败不堪的民房里,一个年仅七岁的男孩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这场战斗,当他看到马飞和何二狗再次擎着马刀冲向对面鬼子时,小男孩忽然间将擎在身后的一把木刀擎出来,然后高喊着冲出家门。
“冲啊,杀鬼子~~”稚嫩的童音响彻屯子。
“冲啊,杀鬼子~~”下一刻,数以百计的村民从屯子里冲出来,这些村民里只有少量的青壮年,更多的是女人还有老人,他们手里拿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锄头、柴刀甚至于擀面杖都有,也有少量的火铳和鸟枪。
马飞这时候正好面对着屯子,看到这一幕,浑身鲜血顿时间沸腾起来。
谁说他们进入到东三省之后就要孤军奋战?谁说进入到东三省之后他们独立团将得不到任何支援?东三省的老少爷们可也不是摆设!
“哈哈!”马飞仰天长笑两声,然后高举空中的马刀狠狠斩下。
“噗哧!”血光崩溅,马飞和那个鬼子少佐几乎同时中刀,马飞一刀砍断了鬼子少佐的脖子,鬼子少佐的脑袋几乎整个掉下来,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耷拉下来的脑袋就像一颗挂在鬼子少佐胸前的肉球球,来回的晃荡。
马飞也没好到哪里去,鬼子少佐的回旋一刀几乎将他的腹腔整个切开,一节冒着热气的肠子便立刻从绽裂的伤口快速的冒出来,马飞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想要摁住,可是剌开的伤口实在太长了,摁住了一节,两侧便立刻又溢出两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