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第139章 匈奴剧变(跪求月票)

于夫罗闷哼一声,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在马背上霍然转过身来,挽弓搭箭,箭锋所指~~赫然便是大单于羌渠!

“大哥你干什么?”呼厨泉大吃一惊,急挽弓搭箭瞄准了于夫罗的咽喉,厉声道,“放下弓箭,不许对大单于不敬~~”

于夫罗冷冷地瞟了呼厨泉一眼,对指向自己地箭簇丝毫不为所动。

羌渠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莫名的凛然,惊抬头,只见乌桓阵前,一员乌桓骑兵已经缓缓举起弓箭,锋利的箭簇直直地指向了自己,倏忽之间,所有的乌桓骑兵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两千支寒光闪闪的箭簇忽喇喇地全指向了自己~~12dc7de

乌桓阵中,只有句突眯起右眼,拇指粗的狼牙箭已经绰于强弓的弓弦上,冰冷地锁定了呼厨泉手中地角弓,句突眼角的余光则留意着于夫罗的一举一动。12dc7de

“放下弓箭!”

呼厨泉厉声大喝。

于夫罗眸子里寒光一闪,右手松开,蓄于弦上的狼牙箭已经闪电般射出,几乎与此同时,马跃也松开了右手,然后两千名乌桓骑兵也同时松手~~

“唆唆唆~~”

密集如蝗的箭矢从四面八方攒射而至,肃立在祭台上的羌渠顷刻间便被万箭穿身。

“不~~”

呼厨泉厉嗥一声,正欲松手将于夫罗射杀,陡见眼前寒光一闪,然后手中一轻,蓄势已久的弓弦竟然不可思议地绷断了,呼厨泉还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一支狼牙箭攒射而至,锋利的箭簇从呼厨泉地后项贯入,又从咽喉前透出,带飞了两滴血珠、凌空洒落。

呼厨泉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呆滞起来,强壮的身躯在马上晃了两个,颓然栽落马下,旋即寂然不动。

“驾!”

于夫罗策马跨过呼厨泉的尸体,直奔祭台而去。

围观的匈奴贵族、各部骑兵队还有牧民们虽然震惊,却并没有多少慌忙之色,甚至还有不少人的脸上流露出变态的兴奋!大匈奴从来就是

力的民族,在血腥和杀戮中登上单于宝座,只会受到们的拥戴,而不是谴责。

于夫罗疾步登上祭台,从羌渠手中夺过象征匈奴王权的黄金权仗用力举起!

右谷蠡王、左大都尉率先跪了下来,朗声大呼:“大单于~~”

“大单于~~”

“大单于~~”12dc7de

然后是左大当户、左须都候也跪了下来,最后左谷蠡王等人也纷纷跪倒在地,围观的匈奴牧民们也虔诚地跪倒了一片,于夫罗站在祭台上望去,除了杀气腾腾的两千乌桓将士,以及匈奴八部的骑兵队,再无站着之人~~

“从今天开始,我~~于夫罗~~就是大匈奴的单于!”12dc7de

“本单于对天起誓,将率领大匈奴的子民们重回大漠,再现祖先的雄风,成为万里大漠的主宰~~”

“原先的大匈奴八部将被合并为左、右二部。”

“忠诚的奴仆奴儿乞为右英王,统率匈奴右部,忠诚的侍从知牙师为左英王,统率匈奴左部。”

“还有尊贵的乌桓族首领达旦,本单于的救命恩人,将成为大匈奴的自次王,地位仅次于本单于,大匈奴左、右二部皆受其节制~~”

……

中平三年(公元186年)七月,远在晋阳为质子的匈奴左贤王于夫罗在大汉护乌桓校尉马跃的帮助下成功逃回西河单于庭,乘着匈奴祭祀、各部贵族齐聚单于庭地机会。发动兵变冷血地杀父弑弟。一举登上了大单于地宝座。

甫登单于宝座的于夫罗急于摆脱匈奴面临的困境,当即将匈奴八部合并为左、右二部,并且集中了全部精壮,得控弦之士五万骑,磨刀霍霍,准备像他的祖先那样。南下寇掠大汉边塞了。

……

夜色如墨,晋阳城头一片死寂,两支羊脂火把斜插城楼上,洒下幽暗的火光,照亮了敌楼四周一小块地方,两名汉军士兵像标枪一样挺立在城楼上,警惕地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城外无尽的黑暗,仿佛~~想从那无边无际地黑暗中发现一些什么。

更远处。十几名汉军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踩着整齐的步伐在城楼上巡逻。

城外无尽的黑暗中,忽然鬼魅燃起一团微弱的火光,挺立在城楼上的两名汉军士兵立刻警惕起来,厉声大喝道:“谁?谁在纵火?”

没有人回应,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破空声,那团微弱的火光忽然冲天而起,向着城楼呼啸而来。竟然是一支火箭,掠过了高高的城楼,笃地一声深深地扎进了敌楼的木柱上,借着燃烧的火光,两名汉军士兵霍然发现,箭枝上居然刺着一卷帛书。

“信,是封信!”一名士兵将箭枝拔出,从箭杆上退出帛书。匆匆看了几眼,便脸色大变道,“是送给匈奴中郎将张奂将军的急信,匈奴单于庭发生剧变,老单于羌渠被杀,左贤王于夫罗继承了单于位,眼下正在调兵谴将,马上就要南下寇边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另一名士兵吼道,“赶紧给张将军送去。”

……

晋阳,使匈奴中郎将府衙。

大汉使匈奴中郎将张奂正召集麾下左、右司马议事。

左司马道:“将军。我们已经搜遍了羊角峡到黑山寨的每一寸土地,都没有发现于夫罗的尸体。甚至连断肢残躯碎骨头也没有找到。”12dc7de

张奂皱眉道:“会不会是被野兽叼走了?”

“应该不会。”左司马道,“这伙马贼虽然凶残,却并没有亵渎将士们的遗体,一百多具阵亡将士的遗体都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黑山寨地废弃军营里!既然马贼如此善待阵亡将士的遗体,就没有理由将于夫罗的尸体单独遗弃在荒野。”

“嗯,分析得有道理。”张点头道,“这么说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说,马贼队带走了于夫罗的尸体,可他们为什么要带走于夫罗的尸体呢?于夫罗的尸体能带给他们什么好处呢?”

右司马忽然说道:“将军,也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于夫罗是被这伙马贼救走了。”

“哦?”张奂凝声道,“于夫罗被救走了?”

“不错。”右司马点头道,“末将左思右想,总觉的于夫罗突然服毒自杀非常蹊跷,也许~~这根本就是一场事先策划好了的阴谋,于夫罗服毒是假地,而那伙马贼也根本就是匈奴人扮的,这一切只是想帮助于夫罗逃回单于庭。”12dc7de

左司马附和道:“右司马说的不无道理,末将听说匈奴老单于羌渠近来身体衰弱,随时都可能归天,秘密接回于夫罗回单于庭接掌单于位也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张连连摇头道,“这绝对不可能!谅羌渠他也没这个胆!羌渠如果真想让于夫罗回去继承单于位,他就只能向本将军提出交涉,如此暗中行事,难道就不惧怕本将军率领大军踏平他的单于庭吗?”

“报~~”张话音方落,一名士兵急步奔入厅内,仆地跪倒在地,将手中一填帛书高举过顶,疾声道,“匈奴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