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正将麾下乌桓狼骑地三名千夫长以及三十名百夫长召集起来议事。
周仓以马鞭一下一下地敲过乌桓千夫长、百夫长的头盔,满脸杀机地说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过了边境之后管好你们地狼崽子,谁也不许抢,更不许杀人!一个人抢,老子就杀十人,十个人抢,整个百人队全死,一百个人抢,老子把你们三千人全杀光,然后割下自己的脑袋去向主公请罪,都听清楚了吗?”
三名乌桓千夫长和三十名乌桓百夫长齐声道:“听清楚了。”
“好。”周仓点点头,厉声道,“现在出发。跟老子去打壶关!”
壶关并非关卡,而是上党郡的郡治。
“可是将军~~”一名乌桓千夫长疑惑道,“主公并没有让我们去攻打壶关呀?”
“笨蛋。”周仓闷哼一声,骂道,“主公没说让我们打哪,就是说哪都可以打!”
……
晋阳,并州刺史府议事大厅。
丁原正伏在桌案上仔细地察看地图,吕布、宋宪侍立两侧,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成廉昂首阔步、直入大厅。向丁原道:“大人,探马急报。”
丁原头也不抬。沉声道:“讲。”
成廉道:“马跃麾下头号大将裴元绍率五千轻骑渡过河水东进,已进至雁门郡边界处扎营。另有悍将周仓率五千轻骑已经越过上党边界,正昼夜疾进、直逼壶关,看样子是准备一举拿下壶关。”
宋宪急道:“大人,壶关不但是上党郡郡治所在,而且地处要冲,扼守着并州通往司隶地交通要道,不容有失。大人可速发兵救援。”
“不可,这两路敌军看似来势汹汹,其实并不足惧,他们只是马跃的疑兵之计,目的就在于诱我分兵,本官是绝不会上当地。”丁原霍然直起身来。抬手阻止宋宪,问成廉道,“马跃的两万大军今在何处?”
吕布恭维道:“义父英明。只要击溃了马跃的主力大军,这两路游骑就将不战而退。”
成廉为难道:“大人,末将前兵派出了数十拔探马,却至今不曾有探马回报,因此并不知晓马跃的两万大军已经进至何处,不过以末将推断,马跃的主力大军现在应该已经进至西山一带~~”
“推断?应该?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地军情很可能断送数万并州儿郎,乃至整个并州地百姓!”丁原厉声道,“两军交锋,岂可视同儿戏?多派探马再探,一定要尽快探清马跃主力大军的具体方位。”
成廉汗颜道:“末将遵命。”
“呼~~”目送成廉匆匆远去,丁原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向吕布道,“奉先,立即加强晋阳周围地巡逻,千万不能让马跃的大军打到了家门口我们才发觉,这一次马屠夫来势汹汹,看样子是不会善罢干休地。”
吕布沉声道:“义父放心,孩儿这就去办!”
……
离石,马跃大营。
一盏幽暗的羊油灯照亮了又矮又小的牛皮帐蓬,也照亮了牛皮帐蓬里两道几乎挤在一起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马跃、诩两人的嘴脸显出三分狡诈,六分阴险,还有一分诡异。
贾诩阴笑道:“主公,丁原这老东西现在肯定正在火急火燎地调兵谴将,等着在晋阳和我军大干一仗呢,嘿嘿~~”
马跃冷然道:“要不是我军的粮草辎重被烧了个精光,这次本将军就真地把这老东西给收拾了!”
守在牛皮帐外的典韦忍不住回头说道:“主公,粮草辎重没了可以去抢呀?以前的粮草辎重不也是从匈奴人、高句骊人还有鲜卑人那里抢来的吗?渡过河水一路东来,老子看并州百姓比那些胡人可富有多了。”
“闭嘴!”马跃毫不客气地喝斥道,“那些胡人跟汉人能一样?本将军在北方再怎么抢、再怎么屠杀胡人,那都不要紧,可要是敢抢并州的汉家百姓,情形就大为不同了!到时候,本将军就会遭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贾诩也道:“不错,主公屠戮鲜卑人、高句骊人乃至匈奴人,中原百姓、士子、豪杰提起主公时还得称一声英雄,可如果像对待胡人一样对待汉人,那主公就不再是什么英雄豪杰,而是真的成了屠夫、郐子手了。”
说罢,贾诩面带微笑掠了马跃一眼,恰好马跃也向贾诩望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副心照不宣地嘴脸,随着麾下军队的强大,地盘的扩大,以及文官武将地聚集,马跃的野心也在一天天的膨胀。
马跃不杀、不抢中原百姓,倒不是为了博取名声!事实上,马跃从来不认为名声这东西有什么用?马跃虽然冒称名将之后,却不是世家子弟,跟所有行伍出身、从无数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枭雄一样,他只相信手中的剑,还有手下的兵!
马跃不杀、不抢中原百姓,也不是因为他有多仁慈、更不是顾忌所谓的伦理道德,圣人教化在马跃眼中更是狗屁不如,唯一的原因就是,马跃还要依靠这些百姓为他提供粮食,为他提供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