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惊回首,只见前面地荆州水军舰只已经纷纷扯起了风帆,西北风刮得正紧,这些舰船就像箭一样逼了过来。不及片刻功夫,距离马跃的连环大船便已经只有数百步之遥。江风呼啸,刀一般刮在马跃脸上,马跃忽然嗅到了一股危险地气味。
“火油!这是火油地味道!”马跃脸色一变,大叫起来,“他,荆州水军真的要玩火攻!甘宁,陈虎、张豹,立即率水军出击,一定要截住、击沉这些船只,绝不能让他们靠近连环大船,快,快呀!”
“咻咻咻……”马跃话音方落,有耀眼的火箭掠过江面,数百艘扯满风帆的火船便腾地燃烧了起来。
甘宁三将轰然应诺,急急领命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数十艘艨冲、斗舰便已经从庞大的船队里分出,逆流而上迎向荆州水军,然而,锦帆贼、江夏贼的兵力实在是太单薄了,根本就招架不住数百艘火船的同时袭击。
马跃眼睁睁地看着数百艘火船恶狠狠地撞上连环大船,璀璨地火花就像烟花般绽放开来,向着四周无所不至地飞溅,顷刻间就引燃了大船甲板上堆放的杂物,火势很快开始漫延,甲板、船舷、缆绳纷纷开始燃烧起来。
不到顿饭功夫,庞大地连环大船便已经完全被烈火所包围。
船舱里的战马首先开始骚动起来,然后是锁骨被凿穿地荆州俘虏,开始疯狂地撕咬身上地铁链,拼命地想要摆脱铁链的禁锢,凉州兵地马鞭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未能阻止他们疯狂的举动。
到最后,凉州兵终于也开始陷入混乱,曾几何时,马跃无数次力挽狂澜,可是这一次,他也无能为力了,任由他喊破了大天,再没有人听从他的指挥,除了典韦。还有典韦率领的三百亲兵。
马跃失魂落魄地望着眼前漫天飞卷的火舌,心头一片寒凉。
“主公!”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忽然冲出灰头土脸的甘宁,厉声喝道:“主公,事急矣。可随末将驾小船走。”
“唉……”
马跃长叹一声。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连环大船,跟着甘宁钻进了火圈,典韦虎吼一声,三百亲兵也一并钻进了火圈,烈焰吞吐。很快就吞噬了马跃刚才立足的甲板,两名荆州俘虏拖着血淋淋地铁链冲上了甲板,然后带着一身烈火蹈进了滚滚长江。跃,刚刚突出火网,迎面就撞上了一艘荆州军的斗舰,一排密集的箭矢射将过来,马跃身边的亲兵顿时倒下了十几个。典韦为了掩护马跃,也身披数箭。血流如注。
“休要走了马屠夫!”
“披金甲者既为马屠夫!”
“射杀马屠夫者赏千金,爵进万户侯!”
荆州斗舰的中舱。曹操一身戎装。熊熊大火将他地脸庞照得通红。
夏侯、李典、于禁、曹纯、藏霸以及数百精兵挽弓搭箭,杀气腾腾。那一枝枝冷森森地箭簇已经瞄准了金盔金甲的马跃。
“曹阿瞒!”
“马屠夫!”
当曹操于乱军中一眼发现马跃时,马跃也几乎是同时发现了曹操。
“曹阿瞒!”马跃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
“马屠夫!”曹操仰天长笑道,“这次你死定了!哈哈哈……”
“别高兴得太早了!”马跃厉声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喀嚓!”
“轰隆降
马跃话音方落,天际陡然绽起一道耀眼的闪电,旋即有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下一刻,豆大的雨点瓢泼而下,无所不至地冲涮在熊熊燃烧地连环大船上,只片刻功夫,漫天肆虐的大火便纷纷熄灭,灼人的热意逐渐退却,江面上开始飘散起一股烟烤的焦味。
惊回首,庞大的连环大船虽然已经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却仍然顽强地漂浮在江面上,丝毫没有下沉的迹象。
“这……”曹操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如注的豪雨,表情呆滞,“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马跃以手捶胸,仰天长笑道,“曹阿瞒,连老天都帮我!你拿什么跟我斗!嗯,啊哈哈哈!立即撤回大船!”
甘宁、典韦轰然应诺,率领数百亲兵护着马跃又匆匆撤回了连环大船上,大船上,随着大火的熄灭,凉州将士和战马地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旦解除了燃眉之急,立刻又恢复了狰狞地杀手本色。
荆州斗舰中舱。
曹操扬首向天,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涮着自己地脸庞,此时此刻,他地心比这雨水犹要寒冷!
“曹丞相妙计安天下,三江口损兵又折将!”
“曹丞相妙计安天下,三江口损兵又折将!”
“曹丞相妙计安天下,三江口损兵又折将!”
连环大船上,传来凉州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曹操喉头忽然涌起一股令人窒息地烦恶,猛然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身体往后便倒。
“孟德!”
夏侯大吃一惊,急上前扶起,但见曹操脸色惨白,已然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