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锋利的九环砍刀横转空中,九只铁环交相撞击发出清脆地响声,犹如九只铜铃正在风中摇响,清脆、悦耳。只有熟悉这铃声地人才能听得出其中隐含的肃杀之气!不过遗憾地是。所有熟悉这铃声的人都已经葬身江底。
“竹来!”
甘宁左手执刀,右手扬起。早有锦帆贼将一枝细长地竹递入甘宁手中,甘宁霍然抬头。灼灼注定前方疾撞而来的九江斗舰,眸子里已经燃起灼热地杀机!倏忽之间。甘宁往前疾奔数步,然后以竹在甲板上轻轻一点、揉身前扑。
“嘎嘎嘎~~”
刺耳的弯曲声中。细长地绣顷刻间压成弓形。眼看就要被压断地时候,竹却爆发出惊人的柔韧性,猛地向外反弹。竟然将甘宁沉重的身躯狠狠地弹出数丈之遥,大鸟般掠向那艘疾撞而至地九江斗舰!
“唆~~”
人影横空,甘宁像飞鱼般跃上了九江斗舰的船头。
“杀了他!”九江水军都尉张英陡见船头多了一名水贼,顿时大吃一惊,急舞刀疾喝道,“弟兄们上,杀了他!”
“嘿嘿!”
甘宁冷笑两声,目露狰狞之色,已经像狼一样盯上了张英。
“嗯?”
张英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本能地退下两步,转身就欲奔入舱中。
“想跑?没门!”甘宁大吼一声,腾身飞跃,双臂张开就像展翅的大鸟凌空向张英扑来,人在空中,疾声大喝道,“被爷爷盯上的人,还从来没有活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你就乖乖认命吧~~”
“杀!”
一名九江水兵嚎叫着挥刀向甘宁砍来。
甘宁随意地一扭身躯,九江水兵一刀劈空,下一刻沉重的压力从头顶传来,却是甘宁重重一脚踏在他的头上,只听噗的一声,九江水兵的头颅竟被甘宁生生踏碎,就像西瓜般绽裂开来,下一刻,甘宁沉重的虎躯再次腾空跃起,老鹰抓小鸡一样扑到了张英头顶。
“救命啊~~”
张英狼嚎一声,揉身前扑。
“咚咚!”
两只巨大的脚掌突然鬼魅般出现在张英面前,几欲将斗舰的甲板生生踩裂,张英收势不住,一头撞上了那两只脚丫,只觉嗡的一声眼前顿时冒起满天繁星来。甘宁一脚踹晕张英,引刀一拉枭下首级,然后拎起张英血淋淋的首级,厉声大吼道:“张英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听到甘宁大吼的锦帆贼三呼响应,九江水军魂胆俱寒、愣了片刻然后纷纷拜倒在甲板上,高举手中的兵器,慌声道:“愿降,我们愿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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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策马来到贾诩面前,垂头丧气道:“军师,末将让你失望了。”
“许褚将军不必气馁。”贾诩缓声道。“都怪本军师大意。险些连累将军失陷敌阵之中。主公若回,诩定当负荆请罪。还有,将军所部军卒损伤如何?”
“弟兄们倒是没什么大的损伤。”许褚瓮声瓮气地答道。“那八卦鸟阵外面看不咋的,可到了里面才知道,地方大得很!联军怕误伤了自己人。也不敢用弓箭和弩箭攒射。只是转来转去就是转不出来。最后被绊马索、陷坑什么地害了几百弟兄。”
“此番只折损了几百弟兄,已属不易。”马超沉声道,“不过接下来,就是毫无花巧地正面决战了。本将军倒要看看。联军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少将军且不可轻敌。”贾诩凝声道,“我军此来二十里坡旨在扬威,令关东联军对西凉铁骑心存恐惧。并非真地要和联军决一死战!”
“军师放心。本将军心中有数。”马超凝声道,“毕竟联军兵力多达十数万。两倍于我军,而且我西凉骑兵大多为轻骑兵,胜在机动速度,强行攻坚却非所长,如果和关东联军摆开了决战。那倒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贾诩微言不语。只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
扬州,横江港。
夜风似刀。荒原一片寒凉。
一杆血色苍狼大旗正迎风猎猎飘扬,大旗下。马跃身披黄金战甲,跨骑在火红的汗血宝马上。宛如一尊金甲战神,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马跃身后。典韦、甘宁皆身披重甲。各执铁戟钢刀护住左右。
“呼噜噜~~”
沉重的战马响鼻声中,西凉骁将李蒙策马而前,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上马!”
“哗啦啦!”
李蒙一声令下,六千西凉将士齐刷刷地翻身上马!
夜空下,黑压压地西凉铁骑宛如一群来自丰都鬼狱的恶鬼,身披黝黑的铁甲,尤其令人恐惧地是,这些骑兵脸上都覆盖着狰狞可怖地鬼脸面罩,看不到西凉将士地脸庞,只有那青碜碜的鬼脸,还有狭长眼窟里流露出的冰冷杀机。
马跃满意地点了点头,眸子深处却掠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这才刚刚踏上扬州地面,出征时地八千将士就已经只剩六千了,其中近千将士因为水土不服病倒在船上(幸好是冬天,南方地气侯除了潮湿一些,和北方其实没有太大区别,如果换了夏天出征,马屠夫这八千大军也许没到江东就已经全军覆灭了。),马跃没办法,只能让病卒追随甘宁的水军行动。
至于另外的千余将士,却是因为马跃地粗心大意,已经永远长眠在冰冷地长江底了。
马跃吸了口气,疾声道:“王方何在?”
王方急策马出阵,疾声道:“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