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刘邦闻言大怒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说此一顿,刘邦又杀气腾腾地道:“随何,你这便去查一下,这个成阳县长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来历,简直岂有此理,竟敢败坏孤的名声!”
“大王稍安勿躁。”张良却似乎有些明白了,当下稳住刘邦,又问随何道,“先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成阳县长的急报里有没有说及这支汉军有多少兵力?”
“有。”随何点头道,“时间大约是二十几天前,这支汉军的兵力约为万人!”
“二十几天前?!万人?!”张良一拍双手,急道,“先生,有劳你再去翻阅颖川郡守送来的公文,看看里面是否还有这支汉军的消息?”
“诺。”随何揖了一揖,领命去了。
刘邦捻了捻小胡子,不解地道:“子房,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张良点点头,以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臣只是有所怀疑,现在还不敢肯定。”
大帐里遂即便陷入了沉默,只有松明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清晰可闻,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地,随何便又匆匆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封竹简,甫入大帐便向刘邦、张良、陈平三人拱手作揖道:“大王,两位先生,找着了!”
张良赶紧接过竹简,一看,却是昆阳、襄城县令呈送颖川郡守的急报,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四月上旬斯日,一支大约万人的汉军从两县匆匆过境,既没有向当地交割关防,也没有要求各县提供粮草肉食。
“项庄!”张良啪地掩上竹简,长叹道,“果然是项庄!”
“这不太可能吧?”陈平将信将疑地接过竹简,一看之下却同样脸色大变。
“子房,你是说……二十多天前,项庄小儿的楚军余孽就已经从大别山里钻了出来,并且还冒充汉军一路北上,然后趁虚袭占了敖仓?”刘邦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脸色大变道,“可你不是说,项庄小儿的楚军余孽早已溃亡山中了吗?”
“对上了,这便全对上了,席卷梁地的应该便是项庄无疑了!”陈平击节道,“虽然不知道楚军残部是怎么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但不久前在梁地搅起漫天风云的肯定是,也只能是项庄残部,只有尉缭,别人绝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可是……”刘邦还是不相信道,“项庄的楚军残部哪来万人?”
“大王,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伎俩罢了,既便只有两千人,可只要拉大行军间距,就会给人兵力上万的错觉!”说此一顿,陈平又向张良道,“尉缭,肯定是尉缭!”
“肯定就是他。”张良凛然道,“此人还真是名不虚传,出手极为老辣哪!”
张良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他在第六局大棋中盘告负之后,范增曾对他说过,尉缭的棋力尤在他范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