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江冇的时候,项佗都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憾中回过神来,蒙殛将军的三百重甲铁骑也就不提了,虽然威力无匹,可毕竟数量有限,在战场上很难成为决定性的战力,可接下来两万骑兵的队列、骑射、劈杀表演却着实让项佗大吃了一惊。
要说,项佗也不是没有见过骑兵,昔日项羽麾下也有一支庞大的骑兵。
然而,项羽的骑兵跟项庄的骑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项羽的骑兵无法近战,射箭时也要先停下来,可项庄的骑兵不仅能够参与近战,不仅能够直接在马上进行劈杀刺,竟然还能在疾驰中挽弓放箭,这,才是项佗真正吃惊之处!
因为这一来,骑兵才真正成了一支令人生畏的战力。
跟随项佗一起过江冇的十几个部将明显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会正聚集在项佗身后讨论项庄的骑兵,有推崇的,自然也有蔑视的。
“厉害,真是厉害,上将军有此骑兵,足以扫平天下了!”
“嘁,痴人说梦!项庄的骑兵是厉害,可淮泗、江东河道纵横,山陵密布,他的骑兵又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倒不如咱们步军、水军翻山越岭、跨河渡江,来得更加快捷!别的不说,至少在江东,咱们断然不惧项庄的骑兵。”
“江东?上将军的骑兵又为何要在江东作战?”
“就是,需知咱们也是楚军,哪有楚军打楚军的道理?”
贬低项庄的那个部将立刻招来了众人的责难,显然,在项佗表明态度再加上项庄展示了他的实力之后,这些个部将的心态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还是有人转不过弯来,可绝大部份将领已经接受了项庄的地位。
这天一大早,叔孙贯、屈懿、伍起等世族族老便再次聚集到了项他的令尹府上。
项他背负双手在席上来回踱了几步,忽又回头望着叔孙贯等人说道:“直到今日,项庄大军都还没有渡过乌江,这事你们怎么看?”
屈懿一拍双手,道:“令尹,老朽早就说过,项庄上将军英明睿智,绝非头脑简单、嗜杀成性的武夫,既便是他的心腹爱将高初在吴中城外遇刺,上将军也仍然没有在盛怒之下引大军过江,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坐在对面的伍起皱了皱眉头,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伍起讨厌项庄不假,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项庄在政治上要比项羽成熟得多,换做是项羽,若是心腹爱将遇刺,只怕早就尽起大军杀过江东来了,他才不管江东是不是楚地。
项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沉吟不语的叔孙贯。
叔孙贯捋了捋颔下的长髯,正欲说话时,忽有门下小吏进来向项他禀报道:“令尹,项佗将军过府来访。”
“项佗?!”项他闻言微微一愣,遂即又道,“请他进来。”
“喏!”门下小吏领命而去,屈懿起身问道,“令尹,老朽等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不必了。”项他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道,“项佗刚从江北回来,就急匆匆地直奔我的令尹府而来,必然是受了项庄所托,给我们传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