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正在宴请白墨,萧何、张良、陈平也都在座。
刘邦这人别的本事没有,知人善任的本事却是无人可及,他一旦委任白墨为左相并让他全权负责变法事宜,就再不会设置任何障碍,只是现在跟匈奴人的战事尚未结束,预定的护法将军人选周冠夫也还没有到任,所以暂时只能缓行。
“子砚,且饮一觞。”刘邦举起酒觞,遥敬白墨道,“这酒可是新近才刚出现在咸阳市面上的,也就是你所说的产于江东的两样奇物之一。”
“烧酒?”白墨先闻了闻酒觞里的酒水,再掩袖一饮而尽,不过很快又蹙眉说道,“大王,这烧酒跟臣在中原时所饮的烧酒还是有所不同的,看起来,楚国商人并没有把最正宗的烧酒贩来关中哪。”
“啥?”刘邦闻言怒道,“这可是寡人花了重金购得的,竟然是劣酒?!”
张良笑笑,劝解刘邦道:“大王,关东商人将烧酒贩来关中,道路遥远,车马劳顿,诸多艰辛,殊为不易,因此往酒液里面加些水,也在情理之中,否则,这些商人无利可图,又哪里还会往关中贩卖烧酒呢?”
“这个寡人不管。”刘邦哼了一声,又扭头吩咐夏侯婴道:“夏侯婴,你这就带人去抄了东市新开的那家什么酒肆,把那些个关东商人都给抓起来!世人皆知寡人好酒,可这些关东商人竟敢将劣酒卖给寡人,简直岂有此理。”
“喏!”夏侯婴轰然应喏,又转身扬长去了。
夏侯婴刚走,遏者随何便匆匆跑进偏殿,由于跑得急,竟被门槛一跤拌倒在地,随何却恍若未觉,一边爬着向前,一边颤抖着禀报道:“大王,河西大捷,河西大捷哪!”
“嗯,河西大捷?!”
“骠骑将军打胜仗了?”
话音未落,刘邦、萧何、张良、陈平、白墨五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到了随何身上,刘邦更是霍然起身,急不可待地问道:“随何,吕台打了胜仗了?”
“嗯!”随何重重点头,一边颤抖着双手奉上吕台的告捷书简,一边颤抖着说道,“三天前,骠骑将军在姑藏原一战大败匈奴,斩首八千余级,匈奴单于冒顿引军遁逃,骠骑将军更趁势迫降休屠、浑邪二部,尽得数万胡骑哪!”
“你说啥?”刘邦怪叫一声,难以置信地道,“吕台这小子不仅大败匈奴,还迫降了休屠、浑邪二部,白得了数万胡骑?!”
得到随何肯定回答之后,刘邦不禁涌起了一抹潮红。
萧何、张良、陈平、白墨四人更是齐齐跪坐起身,向刘邦贺喜,刘邦大喜过望,当下吩咐萧何道:“国相,即刻召集文武百官,寡人要大筵群臣,以示庆贺,哈哈,哈哈哈!吕台这小子,还真没辜负寡人对他的期望哪。”
不过笑了没几声,刘邦的笑容便变得有些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