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呼延正德冲项庄揖了一揖,道,“丹徒急报,戈胜已经回来了!”
“哦,戈胜回来了?!”项庄闻言大喜,当下也顾不上沐浴更衣了,急道,“戈胜现在哪里,让他马上进宫来见寡人,快!”
“喏!”呼延正德轰然应喏,领命去了。
不到片刻功夫,呼延正德便领着戈胜走了进来。
第一眼看到戈胜,项庄险些没认出来,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戈胜吗?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身上的衣衫也是褴褛不堪,脸上、身上的肌肤更是黑得跟炭似的,整个就是后世东南亚一土著猴子!
“戈胜,你怎么这副样子?”项庄吃声问道。
看到戈胜这副样子,项庄就知道这次下南洋怕是失数了。
“大王!”戈胜仆地跪倒在地,惨然道,“大王,臣有辱使命,让您失望了。”
“起来起来,快起来说话。”项庄赶紧上前将戈胜搀扶了起来,又道,“你慢慢说,从头到尾好好地说说。”
戈胜点了点头,说道:“大王,去年夏天,臣率十艘大船、两千锐士下南洋,沿途可谓异常顺利,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船队就抵达了番禹码头,不过,南越国的官员根本没让咱们靠岸,所以,臣只好率领船队继续南下。”
“在更南边的一个土著码头,臣终于做成了第一笔交易,用一匹丝绸换回了半船稻谷,在那里,臣还找到了大王所说的那种名叫“棉花,的植物,说着,戈胜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绸布包,再解开包袱皮,里面赫然是几十粒棉花籽。”
“戈胜,这是棉花籽?!”项庄大喜过望道,“你有没有亲眼见过这种植物,它的叶片形状,还有盛开的花朵,是不是跟寡人给你的那幅画相同?”
戈胜点了点头,笃定地道:“没错,跟画上一模一样。”
“好,太好了!”项庄如获至宝般从戈胜手里接过那几十粒棉花籽,又道,“不过戈胜,怎么只有这么点?既然你已经找着了棉花,为什么不多弄些种籽回来?还有,为什么不索易一些棉花回来呢?”
“唉。”戈胜叹了口气,黯然道,“臣其实交易了足足六船棉花,棉籽也有几十大桶,不过这些棉花、棉籽在返回的途中连同所有的大船全部倾覆在风暴之中了,随臣南下的两千锐士也都葬身海底了,只有臣被海浪送上浅滩,为谨县的渔民给救了起来,还有这几十粒棉花籽,也是臣花了几天时间从海滩上捡回来的。”
项庄闻言恻然,十条大船,两千水手竟然就这样全完了?
不想转念一想,项庄也就释然了,既便是在世纪,也经常有渔船在台风中倾覆,何况是这个时代呢?公输车督造的楚船虽然重心平稳,可如果遭遇了强台风,飓风和飓浪还是能够轻易撕裂整艘大船的。
“没关系,戈胜你回来了就好。”项庄拍了拍戈胜的肩膀,又道,“再说,你不是把棉花籽给带回来了?带回了棉花籽,你这次下南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十条大船算什么,就是一百条大船,其价值也抵不上这一粒棉花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