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期铿然抱拳,肃然道:“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说罢,虞子期即一甩大氅,转身匆匆下了望车。
转眼间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两军仍是难解难分。
齐军本阵,韩信哂然说道:“看来,毕书也就这点能耐了,寡人却是没耐心再陪他玩下去了。”说此一顿,韩信又回头喝道,“传令,两翼齐飞,各军各营齐出,半个时辰之内,将楚国溃兵赶进泗水喂鱼!”
“喏!”曹窋轰然应喏,回头一挥手,一面面令旗便从望车上升了起来。
霎那之间,齐军后阵便响起了低沉悠远的号角声以及急骤如雨的战鼓声,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以及金鼓声中,齐军突然变阵,庞大的雁行阵忽然间瓦解,顷刻间便形成了一个个独立而又互为犄角的锋矢阵,所有的箭头,全都笔直指向楚军本阵。
楚军本阵,毕书眸子里有莫名的神采一掠而逝,韩信终于要尽全力了么?是时候了,是时候一决胜负,一决高下了!
今天一战,不是韩信兵败,就是他毕书阵亡!
霎那之间,前所未有的战意已从毕书胸际腾地燃烧了起来。
再下一刻,毕书霍然回眸,厉声下令道:“传令,各军向前,突击,全军突击!不惜一切代价,打垮对面之敌,斩杀韩信,斩杀韩信……”
两军阵前,子车师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不仅子车师,前军两万重甲的体力也已经严重透支,跟齐军ji战了将近两个时辰,纵然是铁打的金钢,那也该累了、乏了。
“嗬!”子车师一声暴喝,又将面前的一名齐军小校拦腰斩成了两截。
任由滚烫而又腥臭的血液喷满整个脸庞,子车师却已经顾不上去擦拭了,他不喜欢血液的味道,不过,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倏忽之间,几枝飞矛已经挟带着尖锐的厉啸从前方空中狠狠攒落,子车师欲待举刀格挡,却发现双臂已经疲不能举。
不远处,子车布、子车杰肝胆欲裂,可他们同样已经精疲力竭,想救却力不从心。
眼睁睁地看着几点寒星在眼前急剧放大,子车师心头却是无比平静,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身为武将,能够战死沙场无疑是最大的荣耀,只是,今生今世再无法与玉娘长相厮杀,只能期待来生了,玉娘,别了……
间不容发之际,一道健硕的身影骤然挡在了子车师面前。
只听铿铿数声,射向子车师的数枝飞矛已经被来人格飞,子车师急定睛看时,却是右军主将虞子期,绝处逢生,子车师却是连高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呻吟着道:“子期兄,让你见笑了。”
“子车师,还有前军的将士们,请暂且退后休整。”虞子期横刀转身,冷冽的目光已经死死锁住了对面一员齐军大将,森然说道,“现在,该轮到我们右军展示军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