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初道:“臣估计,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们年龄大了,这些士兵大多都已经年过四旬,最小的也超过了三旬之龄,不过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臣觉得这些士兵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斗志。”
项庄默默颔首,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一支军队要想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就必须得有灵魂,也就是军魂,对于曾经的那支梁军来说,梁王彭越无疑就是他们的军魂。可是随着彭越的凋零,随着曾经的梁国的灭亡,这支军队的军魂就已经消逝了。
失去了军魂的军队就像是一群丧失了尖牙利爪的虎狼,再无任何凶性可言,而这,多半就是这几万梁军战俘再也无法恢复战斗力的主要原因,换句话说,这四万多梁军战俘已经不可能再当兵了,这辈子也就当个农夫了。
高初又道:“大王,若能从江东调两万府兵前来,臣有信心在三个月肃清匪患。”
“这事暂且不提。”项庄摆了摆手,说道,“左右上将军跟军师也快从辽东回来了,回头寡人跟他们合计合计,届时你也出席,争取定出个总的方略来。”顿了顿,项庄又道,“魏错自从当上魏王之后,没在荥阳搞什么小动作吧?”
“就他?”高初哂然道,“他连王宫都不出!”
项庄会错了高初的意思,当下假惺惺地说道:“嗳,始之你这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魏王,你把他软禁在宫中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臣可没有软禁他,而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高初语含不屑地说道,“大王,你绝对想象不出来,这家伙都干了些啥事。”不等项庄发问,又接着说道,“这家伙竟然不准他的几十个后妃以及宫女穿衣服,你说荒唐不荒唐?”
“由得他去。”项庄笑道,“呵呵,由得他去。”
君臣俩闲话间,大队人马继续开拔,先从敖仓进入河水,又从成皋附近转入洛水,溯洛水西进不到五十里,便到了洛阳东门外。
项庄站在船头上远远望去,只见洛阳城内城外尘土飞扬,一队队的工匠夫役正在穿行如梭,整个一个忙碌的大型工地,同样站在船头上眺望洛阳的几十个后宫妃嫔顿时间发出了一片哀叹声,显然,新都洛阳给她们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项庄却全不在意,这洛阳的条件苦是苦了些,却有利于统一大业啊!
更何总况洛阳的艰苦只是暂时的,在华夏历史上,洛阳可是有名的十朝古都,其潜力绝对是秭陵无法比拟的,最多十年时间,洛阳就会发展成为不输于秭陵的繁华大城,届时其人口规模很可能会超过五十万!
窦漪房将刘恒从睡梦中摇醒,轻轻说道:“大王,你该上朝了。”
刘恒扭头看了眼窗外,只见天色尚黑,便满心不愿地道:“天色还早着呢,爱妃你让寡人再眯一会,昨儿晚上可把寡人给累坏了。”
窦漪房绝美的俏脸微微一红,坚持道:“大王,今儿可是月初大朝,而且丞相也已经从河西回来了。”
“要糟。”刘恒霍地翻身坐起,一拍额头说道,“寡人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回头要是临朝晚了,相父肯定又该训斥寡人了,快快,快将寡人的大氅拿过来。”
窦漪房起身拿过大氅替刘恒披上,又服侍刘恒草草梳洗罢、冠带好,刘恒这才匆匆出了寝宫,直奔未央宫正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