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台长长地舒了口气,忽然问吕释之道:“老叔,那边的人能不能联系上?”
吕释之闻言不禁一愣,他当然知道吕台所说的那边是指楚国乌木崖的人,自从白墨大权独揽、吕家遭到打压之后,便不断有乌木崖的人前来试探,吕释之倒是不反对跟乌木崖的人接触,不过吕台对此却是坚决反对。
“将之,伱想好了?”吕释之道,“乌木崖的人可没安好心。”
吕台重重点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吕家绝不背叛大汉,但白墨必须搬倒,白墨不倒,我吕家早晚会被他连根拔起,可是单凭我们根本撼不动白墨,要想赢得这场决定性的较量,我们就必须借助楚国的力量。”
吕产疑惑地道:“可是,乌木崖能帮咱们什么呢?”
吕台道:“二弟伱傻呀,乌木崖的背后站着整个楚国,楚国从十六年前便开始大力发展工商业,其财富之丰又岂是我大汉所能比拟的?项庄随便拔根毛,就能把关中所有的粮食都买下来,只要乌木崖肯伸手,这次白墨就输定了。”
吕释之重重点头,说道:“将之,老叔这便去找他们。”
吕台叮嘱道:“黑冰台的人无孔不入,老叔伱一定要注意保密。”
吕释之冷冷一笑,以笃定的语气说道:“将之伱就放心吧,老叔别的本事没有,骗骗黑冰台的那群鹰犬却是绰绰有余。”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安邑、邯郸的粮食先后解到,白墨从各郡、各县调集的粮食也相继运到咸阳,前后两百多万石粮食投放下去,咸阳的粮价竟丝毫不见下跌,就在今天上午。粮价甚至还出现了报复性的暴涨。从每石五百钱涨到了一千钱!
而且,坊间更有传言四起,说粮价还会继续涨到两千钱!
“平!”白墨劈手将案上的砚台扫到了地上。神情震怒。
就在刚才,汉王刘桓将白墨急召进宫,着实埋怨了一通。还让白墨立即想办法平抑咸阳的粮价。
旁边陈平的脸色也是有些尴尬,显然,黑冰台提供的情报出现了极大的差错,原以为对方最多也就能凑出十万万钱,所以两百五十万石粮食投下去,就绝对能够撑死他们了,到时候只等粮价暴跌,他们就能够低价回购了。
可结果却并非如此,他们这边的粮食都快卖完了。对方却似乎还有余力。
陈平道:“丞相,肯定是中间哪里出问题了,老夫再让黑冰台去查一查。”
“太师。不必再查了。”白墨摆了摆手。断然道,“本相可以肯定。此事必然有乌木崖的人在背后捣鬼。”
“乌木崖?丞相是说,楚国借了他们钱?”陈平蹙眉道,“这个老夫就不明白了,这可不是几十万钱或者几百万钱,而是几万万钱,按照楚国现在黄金跟五铢钱的比兑价格,那可是几十万两黄金哪,项庄就不怕打了水漂?”
“楚国富有,几十万两黄金算得什么?”白墨冷然道,“只要能搞乱我大汉,哪怕是付出上百万两黄金,项庄多半也不会皱一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