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沉吟片刻后说道:“这样吧,听说陇西、北地有些关卡暗地里违背朝廷禁令,纵容贩夫走卒贩盐前往河西,本相这就前去巡视一番,正好借机躲开他们,至于太师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本相身上好了,谅他们也无话可说。”
陈平苦笑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关于粮价的谈判正在吕府的书房内上演。
听贯仲道明来意,吕产大喜,吕台却不为所动,淡淡地道:“足下本是贩粮而来,现在却一改初衷大肆买粮,难免有趁火打劫之嫌吧?”
贯仲闷哼了一声,冷然说道:“我们千里迢迢贩粮前来,原本是为了帮汉国的忙,可是白墨身为汉国丞相,却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亏个血本无归而无动于衷,这又岂是人做的?他白墨能做初一,那就别怨我们做十五了!”
吕产道:“可关中这么多粮食,你们一家吃得下么?”
贯仲道:“我们一家吃不下来,难道就不能找别家帮衬?”
吕台道:“问题是这么多粮食,你们买去何用?赵国、韩国不缺粮吧?”
吕产道:“楚国倒是正缺粮呢,莫非你们打算把粮食卖给楚国?”
“嗳!”贯仲急伸手阻止吕产道,“二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连横、合纵两盟势如水火,我们身为赵韩粮商,又岂会助纣为虐将粮食贩到楚国去?也不瞒你们,我们已经从楚国弄到了酿造白酒的手艺,打算买下这批粮食酿酒。”
吕台、吕产对视一眼,如果实情真是这样倒也解释得通。
当下吕产说道:“好吧,那就请足下开个价吧,你们愿意以什么价位买进?”
贯仲当即答道:“总不能让关中的同行们亏个血本无归,对吧?这样,我们以每石八十钱的价位买进,有多少要多少,如何?”
“每石八十钱?!”吕产大叫道,“开什么玩笑?!我们买进的平均价位将近四百钱,你以每石八十钱买进,还说不让我们血本无归?你你你,这也太黑了!”
“嗳,二公子,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贯仲略略有些不高兴道,“据在下所知,白丞相可是准备坐等粮价跌到每石四十钱,然后才会出手买进,相比白墨,在下厚道多了,总之卖与不卖全在你们自己,在下告辞了。”
说罢,贯仲径直起身,作势欲走。
“先生且留步。”吕台这才跪坐起身,打圆场道,“在下二弟鲁莽,言语冲撞了先生,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莫怪。”顿了顿,吕台又道,“至于粮价,还可以再商量,做买卖嘛,不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价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