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郎交易给了白莲两个道具。

白莲舒了口气笑了笑,这才道:“终于轮到我说出我的故事了。”

为了直播效果她怎么可能不把故事线补充完整?

白赚两个道具,不亏。

白莲勾起唇角:“我和苟会计之间必出凶手。我说完我的故事后,苟会计的故事也补充完整吧,真是神秘,我对这个故事可感兴趣呢。”

白莲轻轻吸了口气,眉峰聚拢,面露颦颦之色,整个人立时被笼上了一片哀愁,她缓声道:“我是夏义镇贾员外的大女儿,是贾员外第一任妻子的嫡女,已过双十年华,在本朝二十年纪不小了,再不出嫁会被征税,更是会令家中丢脸。”

“我爹一直为我婚事犯愁,他想令我快些出嫁,又想利用婚事为家中增添助力。”

“我从小在庵堂长大,和我爹并不亲近——这是另一个狗血的故事,无需赘述,只因我爹在我十岁那年就娶了续弦,你们脑补一下后娘的套路便知我的境地。而我爹啊,是个典型封建直男癌,重男轻女的大家长。”

揭开这些内心的伤疤看样子让她很痛苦,小二郎心疼地恨不得以身替之。

贾小姐呼吸急促,坚持讲述道:“我和马公子的这桩婚事就是典型的商业联姻,能借马公子家的权势,为我家的生意打开门路,所以即使知道马公子是青水镇有名的纨绔子弟,我爹还是欢欢喜喜把我送出门了。”她嘲讽的笑笑,“而且还不是从家中出嫁,是送上门来完婚,就算普通的农户也不会这样轻贱自己的女儿。”

“说是让我来青水镇做生意,早已断了我的退路!让管事自行返回,却要我顺势完婚!”

“马府高门大户,和贾府的一样因为溜须拍马抱上大腿骤然暴富,越是没有底蕴越是注重规矩,外在光鲜亮丽,内里严苛腐朽。看到马公子,我就仿佛看到了父亲年轻的样子,仿佛看到我进高门大户的马府受磋磨的未来!于是我也十分厌恶马公子,将他拒之门外,多日不见。”

她的语气渐渐激动起来,愤愤道:“这就是这个朝代女子的悲哀!在我接触江湖、接触所谓离经叛道的世界之前,我从未有一天幻想过人生有另一种选择!”

“就像沈掌柜质证时候说的,最后还是要成婚的,拒而不见没办法解决问题,我确实求助了我亲近的庵堂师父。”

“其实,我从小长大的庵堂卧虎藏龙,那些女师父们,成立了一个保护妇女儿童的江湖组织,惩恶扬善,替天行道!”说到师父,贾小姐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们建议我假死,然后剃度出家。”

“但是我……因为年纪太小就回到贾府过上了优渥的生活,我无法下定决心脱离这个身份。

贾小姐面露惭色,她的素手用力得几乎将绣帕搅烂,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这个吃人的朝代!”小二郎坚定道。

“听起来,贾小姐故事的逻辑十分完整。”

感情上偏心归偏心,到推理部分还是没有一点情分可讲,小二郎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杀机是马公子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你诈死会被他泄露,你要成功脱身,就必须除掉他!正好,马公子也是你们组织的目标类型。”

白莲反驳:“我还没有决定加入组织!搜证到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马公子知道了我的秘密,所以我没有理由动手。”

小二郎自己推测:“马公子也知道自己会成为剪刀案的下一个目标,所以才会关注官报。不过说不通啊,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那他还天天出去喝个烂醉如泥?”

苟会计:“唉,只能解释为他或许也有些痴情,自从玲珑死后,他连魂都没了,可能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这种事后追悔莫及的深情不要也罢!]

[买醉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来个鬼鬼情未了,估计玲珑姑娘能天天来你坟头蹦迪嗨皮!]

[这种追妻火葬场,是真的建议烧了,骨灰扬了的那种。微笑、微笑、peace&love。]

[所以他这不是死了吗?狗头jpg]

[破案了!推理半天是自鲨!]

白莲演完,擦干眼泪,自我总结:“我现在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不是的原因。第一,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几天没有与马公子接触过,而账房先生对于每一天人来人往的时间都很明确。第二,我的杀机一定没有苟会计迫切,一旦离开客栈,苟会计跟马公子之间就没有交集,而我随时可以动手,因为我完全有机会再见到马公子。第三,夏虫冬花惧怕味浓之物,而苟会计正好有接触‘春香’,味道浓烈鲜香。第四,他家学渊源,应该身负武功,半夜出门不会被同屋的小二察觉。”

小二郎忍辱负重:“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