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奸』巨滑的周延儒和陈新甲可不愿意给崇祯帝背这个黑锅。
正史中,也不乏这样地事例:1、大明朝两线作战,兵力捉襟见肘,崇祯帝曾经想和建奴议和,他希望陈新甲能在廷议时提出来。这样就算议和失败也能把责任推到陈新甲头上。可陈新甲不愿当秦桧,不愿背黑锅。结果议和不成;2、崇祯帝曾想迁都南京,结果遭到朝中所有言官的反对,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站出来坚持这个提议,崇祯帝找不到替罪羊又害怕自己承担历史责任,迁都南京之事只好不了了之。崇祯帝的确是个罕见的勤政皇帝,可他太『迷』信权术,缺乏承担责任的勇气,这是他用人屡屡失误的根本原因。
“周阁老,陈爱卿,洪承畴兵败被俘了。”
崇祯帝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心中的怨恨收了起来,建奴兵临城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还不是和周延儒、陈新甲算帐的时候。
周延儒道:“臣等已经听说了。”
崇祯帝道:“洪承畴出事了,曹变蛟、白广恩、刘泽清三镇精兵还有留驻宛平地九千京营骑兵互不统属、群龙无首,很可能被建奴各个击破,这四路精兵一旦溃败,京师就将危如累卵,不知道两位爱卿可有应对良策?”
陈新甲低着头向周延儒使了个眼『色』。
周延儒会意,奏道:“万岁,除了洪承畴还有一人可退建奴。”
崇祯帝道:“谁?”
周延儒道:“孙传庭。”
大同,总兵行辕。
王朴问甄有才道:“有才,裁撤卫所军的事情怎么样了?”
甄有才道:“将军,除了大同左卫、安东中屯卫、阳和卫、高山卫和天成卫还剩下几千老弱病残,其余的卫、所、堡其实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再加上这些卫所堡的守备正好都在大同城内,事情还算顺利。不过……”
王朴道:“不过怎样?”
甄有才道:“不过按大明朝的规制,将军您是没权力裁撤大同镇地卫所军的,而且各卫所地守备意见都很大,这次卑职是用武力把他们的反对意见强行压了下去,可难保日后不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没权力?”王朴冷然道,“谁地拳头硬谁就有权力!”
甄有才道:“可那些个守备……”
“他们当然有意见。”王朴道,“本将军裁掉卫所军,还要把所属的军户转为当地百姓。这些卫所的守备当然不乐意,因为他们不但要把侵吞的卫所田产吐出来,从此以后再不能把军户当成奴隶来役使了,本将军这是断了他们的财路哪。”
甄有才道:“那这些人……”
“让他们闹吧。”王朴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阴恻恻地说道,“『乱』世用重典,该杀地一定要杀,绝不能心慈手软。本将军已经替他们掘好了坟墓,就等着他们自己往里面钻了,哼哼。”
大同,副总兵赵六斤府邸。
两天前,张子安通过司礼监上的奏章已经批复了。赵六斤已经正式被任命为大同镇地副总兵,现在的大同,除了总兵王朴就数赵六斤的军职最高了,这一来。赵六斤的地位立刻变得举足轻重起来。
今儿晚上,赵六斤正喝小酒呢,与他有些交情的几个守备就同时找上门来了。
这几个守备分别是高山卫守备陈威,阳和卫守备李福,天成卫守备杨霖还有安东中屯卫守备赵扬。
“哎,哥几个都来了?”赵六斤赶紧让座,“来来来,都坐。”
赵六斤一面让座。一边赶紧让家将重新摆酒,又让厨房重新准备下酒的小菜,今儿赵六斤地高兴劲还没过去,当然想和这些老兄弟们乐一乐。
高山卫守备陈威一屁股坐了下来,颇有些泄气地说道:“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哪,想当初我们兄弟几个差不多都是同时入的行伍,如今赵兄都已经混上副总兵了,离一方总镇也就一步之遥了。可哥几个呢?嘿。都快要出门乞讨喽。”
“是啊,赵兄。”阳和卫守备李福也说道。“赵兄你去跟王总兵求求情吧,好端端地裁撤什么卫所军嘛?还要让各卫所地军户全部转为当在百姓,王总兵真要是这么做了,哥几个可就真的没了活路了。”
“求,求个屁!”天成卫守备杨霖啐了一口,骂道,“他王朴也就是个总兵,又不是内阁部员,凭什么说撤就撤了?他有那个权力吗?要我说,赵兄你就该带着哥几个去闹,把事情闹大了,看王朴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