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吕大器同声问道:“谁?”
孙传庭道:“高杰、刘良佐还有刘泽清!”
钱谦益脸『色』微变,凝声道:“阁老的意思是……”
孙传庭道:“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眼下燕子矶大营里正有六万江北军在整训,这六万人马可都是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人的旧部,万一他们听说左良玉起兵的消息之后唆使旧部响应,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吕大器悚然道:“阁老顾虑极是,这三个是应该小心提防。”
“光提防还不行。”孙传庭道,“老夫的意思,是给他们按个罪名关进大狱!”
吕大器皱眉道:“可是给他们安个什么罪名呢?”
“这还不容易。”钱谦益阴笑道,“左良玉不是起兵造反了吗?就说刘良佐他们是左良玉的同谋,这罪名不就有了吗?”
孙传庭欣然道:“就按钱阁老的意思办吧。”
“好。”吕大器点了点头,恭声说道,“老夫这就去知会张溥,明天早朝的时候安排几个御史把这件事捅出来,再让东林复社名下所有的御史言官去罗列罪证,最后由门下和牧老出面把三人的罪名给坐实了。”
“嗯。”孙传庭欣然道,“有劳钱阁老和吕阁老了。”
“告辞。”
“告辞。”
计议已定,钱谦益和吕大器便辞别了孙传庭,分派东林复社的御史言官张罗栽脏陷害的事情去了。
钱谦益和吕大器前脚跟刚走,赵信后脚跟就进了阁老府。
进了书房,赵信向孙传庭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卑职参见阁老!”
孙传庭摆了摆手,凝声道:“赵总兵,左良玉已经起兵造反了。”
赵信道:“卑职也是刚刚接到消息。”
孙传庭点点头,又道:“王朴有话要老夫转给你。”
赵信啪的又并拢了双腿,大声道:“卑职恭听侯爷训谕。”
孙传庭道:“王朴让你严密封锁燕子矶大营与外界的联系,尤其不能让大营内正在整训的六万江北军与外界有任何接触!安排妥了之后,你再带两万中央军星夜赶赴安庆去接应唐总兵!”
赵信朗声应道:“是!”
孙传庭又道:“还有,王朴特别叮嘱老夫要把接下来的几句话原话转给你:就算左良玉带着天兵天将来攻,你也得把安庆给守好了,一个月之内安庆要是失守,老子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赵信昂然应道:“是!”
“去吧。”孙传庭挥了挥手,和声道,“王朴这臭小子说话虽然难听,却也在理,安庆就拜托赵总兵了。”
赵信离了阁老府,一回到燕子矶大营就下令戒严,营内所有将士谁也不准单独行动,就算是上个茅房也至少得有三人相伴,还加派了比平时多十倍的巡逻队严密巡视大营四周,就算是一只耗子也严禁出入。
下了戒严令之后,赵信又把手下的几个参将召集到了他的总兵行辕。
赵信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几位参将脸上,沉声说道:“诸位,本镇刚刚接到消息,左良玉已经起兵造反了!”
这几位参将都是王朴从大同带出来的老兵,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将了,听到这消息一个个居然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吃惊。
赵信道:“本镇将带两万中央军去安庆接应唐总兵,我们的任务是守住安庆至少一个月,侯爷说了,安庆要是在一个月内失守,他就拧下本镇的脑袋当球踢!不过,在侯爷拧下本镇脑袋之前,本镇会先把你们几个脑袋拧下来!”
听到这话,几位参军刷地站了起来。
赵信厉声喝道:“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几位参将轰然回应,“一个月内安庆要是失守,将军就拧下我们的脑袋当球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