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朱习礼狠狠击节道:“好!虽然第一拨攻击失利了,可三十架攻城车却无一损毁,有了这三十条通道,蒙古勇士们就能源源不断地杀上城头,城头能有多少南明蛮子?就算是一命找一命也能把他们湮没了!”
一边的多铎也有些困『惑』,他也没想到三十架攻城车如此容易就靠近了城墙,就算明军没有红夷大炮,可他们不是还有龙王炮吗?他们完全可以用龙王炮来炸啊,就算炸不烂攻城车,至少也能炸伤拥挤在攻城车下的蒙古兵吧?
不过很快,多铎就知道明军为什么没用龙王炮炸攻城车了,一边的满朱习礼也高兴不起来了,脸上兴奋之情逐渐被惊愕、震惊所取代。
明军没有用龙王炮炸掉攻城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只要有攻城车在,鞑子兵就不会再通过简易云梯来攻城,而会选择“安全『性』”更高的攻城车杀上城头,因此,明军只需要封锁三十架攻城车,就能挡住鞑子兵的进攻。
这跟当初大同之战时,王朴故意放鞑子兵炸开一段城墙缺口的道理是一样的。
攻城车看似厉害,实际上却是鞑子兵最大的弱点,是鞑子兵的绝地,刀疤脸追随王朴日久,多少学会了王朴的一些战术精髓,这下子蒙古鞑子可是吃了大亏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投入攻城的两千鞑子兵就伤亡过半。
剩下的鞑子兵终于失去了继续进攻的勇气,扔下攻城车跑了。
百步开外的鞑子弓箭手最后向城头『射』来报复『性』的几拨箭雨,可杀伤力却非常有限,只有几个民壮因为疏忽大意忘了举起门板挡箭而被『射』死。
满朱习礼气得暴跳如雷,他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特别是当着多铎的面!
“去。”满朱习礼霍然回头,向身后的传令兵恶狠狠地怒吼道,“传本王军令,派五个千人队上去,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打破济宁城!”
“喳!”
传令兵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倏忽之间,低沉的牛角号声再起,在远处列阵的蒙古鞑子又有了动静,更多的鞑子兵从大阵里分了出来,排着散『乱』的队形向济宁城缓缓进『逼』过来。
济宁城头。
刀疤脸的脸『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乖乖,一次就出动五千人攻城?鞑子兵这是要拼命了!真是邪门了,鞑子兵的优势是骑兵野战,攻城步战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强项,多尔衮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还是他娘的嫌自己手下骑兵太多养不起?”
有军官附和道:“听说关外的建奴爱喝烧酒,多尔衮估计是喝酒太多烧坏脑子了。”
“这事透着邪门。”刀疤脸摇了摇头,凝声道,“看样子鞑子兵是真打算拼命了,马上通知麻杆、何麻子、王胡子他们,让他们注意节省弹『药』,尽量把鞑子兵放近了再打!他『奶』『奶』的,要是不节省一点,照今天这样打法,不到两天弹『药』就该全部耗尽了,到时候弟兄们就只能上和鞑子兵肉博了。”
传令兵领命而去。
正如刀疤脸所担心的,麻杆、何麻子和王胡子可一点也没有节省弹『药』的意思,鞑子兵才刚刚进入两百步的距离,城头上的火枪队就开始开火『射』击了,结果仗打得热闹,消耗的弹『药』更多,可杀伤的鞑子兵加起来也不到两千人。
到了下午,刀疤脸被迫炸掉了那三十架攻城车。
因为鞑子兵学乖了,一边派人从攻城车进攻,一边又架起简易云梯夺城,中央军顾得了这边却顾不了那边,心分两用下险些就让鞑子兵冲上城头,最后不得已刀疤脸只能下令用集束龙王炮炸掉攻城车。
夕阳西下,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绵绵不息的牛角号声中,鞑子兵们开始黯然后撤,百步开外的鞑子弓箭手向着城楼『射』出了最后的几枝箭,也跟着后撤,两军将士的呐喊声、密集的枪声、龙王炮的爆炸声,还有利箭掠过长空的当啸声嘎然而止。
秋风萧瑟,吹散了空气里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