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察罕也大声道,“豫主子,眼看着济宁城就要打下来了,要是就这样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豫主子和达尔罕亲王、卓哩克图亲王留下来继续攻城,奴才和班克图去截击赶来增援的南明蛮子,如何?”
“不可。”满朱习礼急道,“豫主子万万不可分兵呀,想当初在盛京城东二十里处,王朴只凭借不到一千的火枪兵就打败了本王的两千铁卫呀,这次赶来增援的明军火枪兵足有万人之众,岂是我们蒙古骑兵能够阻挡的?”
班克图反唇相饥道:“豫主子,盛京城东二十里之败败得挺冤,奴才后来也认真分析过,认为那一战蒙古铁卫战败有三个原因:一来达尔罕亲王的两千铁卫轻敌了,没把当时的南明蛮子放在眼里;二来达尔罕亲王的铁卫又分兵了,只派出一千骑兵从正面冲锋;三来呢在遭到南明蛮子的密集火力『射』击之后,正面冲锋的一千就怯阵了,冲到一半就掉头跑了。”
察罕也道:“其实他们要是冒死前冲,至少有一半骑兵能冲进明军阵中,这剩下的五百骑兵就足够把王朴的南明蛮子斩尽杀绝了,真要是这样,也就不会有王朴,更不会有后来的大同之战和前次的聊城之战了。”
班克图道:“所以,真要是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交锋,我大蒙古的骑兵岂会败给南明蛮子的火枪队?”
满朱习礼道:“可明军的火枪队已经比当时厉害多了!”
班克图和察罕还要再说,多铎霍然举手阻止了两人,然后沉声说道:“几位王爷不必再争了,摄政王已经下令,暂停对济宁城的进攻,放这两个明军火枪营进城,然后再包围济宁城,搭造浮桥截断运河航道,截断济宁城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什么?放弃进攻济宁!?”察罕急道,“这几天下来,我们战死了两万多名蒙古勇士,眼看着济宁城就要打下来了,却要暂停进攻?难道这两万多蒙古勇士就白死了,他们的血就白流了吗?”
“放肆!”多铎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怎么跟本王说话呢?”
察罕激泠泠打了个冷战,急跪地求饶道:“奴才该死,请豫主子恕罪。”
多铎冷然道:“掌嘴!”
“喳!”
察罕应了一声,赶紧开始扇起自己耳光来,直到把自己扇得鼻青脸肿,多铎才闷哼一声,摆了摆手道:“算了,以后长点记『性』!”
察罕这才敢起身,灰头土脸地站到帐末。
多铎目光威棱地扫了扫满朱习礼三人,沉声道:“行了,都下去各自准备吧。”
鲁桥镇,唐胜正带着中央军的两个“火枪营”打着火把沿着运河左岸连夜行军。
中央军平时残酷的体能训练在这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建奴估计明军的两个火枪营至少需要三天时间才能赶到济宁,可实际上,唐胜的两个火枪营却在一天之内往北急进了两百余里,最迟到明天天亮,就能赶到济宁城外了。
一小队蒙古游骑兵正在远处尾随着这两个火枪营。
远远望去,这的确是两个“火枪营”,清一『色』的蓝布棉大衣,清一『色』的大盖帽,清一『色』的厚底牛皮靴子,还有背在肩上的清一『色』的“火枪”,可要是走近了看,就能发现,这队中央军将士肩上背的火枪都是假的。
中央军十几万人,兵种分为步兵、辎重兵、炮兵和骑兵,可不管是哪个兵种都必须掌握『射』击技巧,可问题是中央军没有那么多的火枪,怎么办?王朴就派人做了许多“木枪”,平时既能用来训练,战时又可以用来『迷』『惑』敌人。
唐胜带的就是两个配备“木枪”的火枪营。
当然,两个大队的火枪兵还是必须的,至少得用来吓唬吓唬蒙古鞑子的游骑兵。
话说回来,这两个火枪营虽然只配备了木枪,却也并不是毫无反抗之力的,这些木枪上好了,真要对上蒙古轻骑兵,近战中蒙古骑兵未必就能讨到便宜,不过问题是蒙古骑兵没有胆量来捋中央军的虎须。
台庄,地处山东、南直两省交界处,是大运河边上的一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