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成功地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毕竟被选择的人有恃无恐,就像他们这些凶兽早已被天道抛弃在旧时代,他最近三天跟着血脉小子在外边的世界走了一圈,再没有比现在此刻更确定人类在这片天地之间的地位。
【你们人类,确实足够幸运。】
陈清淮却并不这么认为:“幸运,有时候也是一种实力,况且最初的人类可不并不弱,能一直延续到如今,是因为我们选择放弃了很多东西,有得才有失,有失才有得,这是你们乃至于很多长寿种都不愿意正视的事实。”
蛟龙轻哼两声,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人类狡诈,惯来如此。
请符人,更是如此。
景江河的发难来得悄无声息,却又在情理之中。
这一日,恰好是正月里元宵节的后一天,天边的云彩把圆月挡得一干二净,禹城整个黑沉沉的,就跟被黑暗拥抱的孤岛一样。
在观测到景江河异常后,环境处就通过政府部门发布了避难演习警告,景江河周边的人都被集中安置到了郊区的避灾点,这里有环境处布置的避灾符阵,也有武警官兵和环境处员工的联合镇守。
相较于外围的气息森冷,景江河四周的防控反而没有那么戒严。
“陈清淮,你准备好了吗?”岑惊鹊带着蛟龙,今天他把头发全部束起,蛟龙就直接盘在了他的发髻上,远远看着,像是蛇形的玉冠一般。
陈清淮养了这么久的伤,骨头都咯吱咯吱响了,事实上自从上次跟蛟龙打了一架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从病房里走出来。
“伤还没好全,就被拉起来,你觉得我准备好了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本来就被河水冲得摇摇晃晃的景山大桥终于跟散架的龙骨似的,一节节断裂在了水中。
顷刻间,本来就喧嚣的河水更是冲天而起,陈清淮回禹城的第一天,景江河就给他来了一出龙吸水,而现在,密密麻麻的龙吸水景观出现在了景江河之上,河水裹挟着河底的东西卷到了半空中,像是在畅快地舒展身姿一般。
【感受到了吧,这是我母亲的怒意。】
相较于河岸边人们的恐惧,却周的眼中满是跃跃欲试,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和请符人之间的契约在不断减弱,只待最后一刻,他就可以再度自由了!
“你把它当母亲,人家可没把你当儿子!”
陈清淮感受到了一股恶意,一股全然的恶意,这股恶意他并不陌生,只是从前到底隔着几层,所以并不怎么明晰,而现在这股恶意几乎是如同粘稠的实质一般要黏在他的身上。
由此可见,景江河是真的巴不得他立刻去死。
而有意思的是,这股恶意不仅是冲着他而来,更是冲着岑惊鹊头上的蛟龙却周而去。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至少……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不是吗?
陈清淮左手的符光一亮,立刻躲开一道水龙的袭击,下一刻,数道水龙直冲他的命门而来,他不得不变换身形躲避攻击。
与此同时,蛟龙却周腾翔而起,钻进了距离他最近的一道巨型龙吸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