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人诧异的是,翁雪梅没有举枪指着任何人。

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

然后,把自己的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翁雪梅的视线落在薛深身上,笑着说: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进来的地方。”

“我活着,光从来没照到过我身上。”

“我死了,就麻烦你帮我选一块朝阳的墓地,让光洒落在我的墓碑上吧。”

“另外……不用帮我起诉我那个人渣父亲了。”翁雪梅笑着笑着就哭了,“我感染了艾滋病,我那个人渣父亲也感染上艾滋病了,他死定了。”

说完,翁雪梅最后又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唇角微微上扬。

“谢谢你,对不起。”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薛深说的,还是对谁说的。

话音落下,空气中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枪响!

噗通一声,翁雪梅应声栽倒在地上。

鲜血飞溅。

她整个人倒在血泊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似乎要睁着这双眼睛到下边,看透这世间的魑魅魍魉,看透这世间的阴谋与罪恶。

薛深看了一眼翁雪梅的死相,一声没吭。

他刚刚转过身。

钱玮走到他面前,突然一个立正,朝薛深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