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深知道这人的性格,到底是个重案三组的老刑警了,有一说一。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是机关枪架在他脑袋瓜子上,钱玮也不会胡言乱语半个字,薛深就拍了拍钱玮的肩膀,替他解围道:

“如果杨国汉父子两人真的想对褚娜不轨,那么他们构成强奸罪,褚娜杀人也可以认定为正当防卫。”

“只不过,口说无凭。钱哥,我虽然是信你,但是你要做的不是让我相信,而是怎么能拿出证据来,让检察官和法官也相信。”

钱玮沮丧又懊恼地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两巴掌。

时隔这么多年。

褚娜又有些神志不清,连嗓子都被药物弄哑了,根本盘问不出什么可靠的话来。就连杨国汉父子想要对褚娜不轨这事儿,还是钱玮根据自己几十年的刑侦经验,以及他对褚娜的了解,连蒙带猜,一通推敲之后,又反复印证,才勉强猜出来的。

他根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

钱玮忙别开眼,不经意地伸手在眼角用力地抹了下。紧接着,钱玮就听到了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一个声音。

“不好意思,县委那边儿临时有个棚户区改造的会议,来晚了。”是个镇定自若的声音,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显得从容不迫。

县委?薛深挑了下眉,看着身后稳稳停下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有个穿着黑色领带正装的中年男人,在司机拉开车门后,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