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深知道他心里憋屈,也没跟他计较,“连春云估计是要判死刑的,早晚都得死,不用你掐死她。”

“你怎么那么肯定?”他也懂一些刑法,连春云的几项罪名数罪并罚,判上个有期徒刑二十年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能不能判死刑,这个要看法官怎么判吧?他凭借自己在重案三组的人脉,和办案的警察和检察官套了好几次近乎,甚至私底下放低姿态求过,对方都不肯透露连春云最后会被判什么刑。

薛深,怎么就敢斩钉截铁地说连春云会被判死刑呢?

钱玮知道薛深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人。别人说事情有五分把握,可能最后只有一成的把握。但薛深不一样,薛深要是说他有一成把握,那么这件事他几乎可以有十成十的把握。

薛深,向来低调。

薛深轻轻笑了笑,指了指连春云身后的辩护律师,“你看。”

“不是辩护律师吗?怎么了??”钱玮茫然地看了薛深一眼。

“不,”薛深摇摇头,朝连春云的律师轻轻昂了昂下巴,“据我所知,这个律师不是连春云和杨国汉请来的律师,而是法院给连春云指定的辩护律师。”

“那又怎么样?法院指定的辩护律师和自己请的辩护律师,有什么区别吗?”这触碰到钱玮的知识盲区了,他只懂一些基本的刑法和警方办案需要用到的刑事诉讼法,对于刑事诉讼法里法院指定辩护的知识,还真不知道。

薛深压低声音,给钱玮普及刑事诉讼法:

“盲、聋、哑人,限制行为能力的人,可能被判处死刑、无期徒刑,以及缺席判决,审判时未成年的人,没有律师的,才需要法院指定辩护律师进行辩护。”

连春云也不符合其他的法律要件。

唯一的可能就是,法院要判处她死刑或是无期徒刑,所以才给她找了个辩护律师。

钱玮眼底闪过一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