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警方从刀上提取到的干涸血渍,是薛深的血液样本。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老天爷都站在他这边,想帮他一把?还是说,这是薛深的什么阴谋??
杨国汉想不通,看不透,心里乱七八糟,跟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一样。他强撑着挺起了胸膛,故作淡定地看着薛深。
薛深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微微歪了歪头看向了杨国汉头顶的监控,“你们可以进来了。”
门被推开,穿着警服的好几个警察鱼贯而入。薛深认出来,这几个人都是重案三组的刑警,几人进来后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走在最后的钱玮背着手走进来,没有戴警帽,袖口随便地挽起一截,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和重案三组的几个同事坐在审讯室的监控器前,听到了薛深和杨国汉对话的所有内容。重案三组那些平时对他毕恭毕敬的同事,在听到钱玮隐瞒并且阻止褚娜去捐献造血干细胞的事以后,看钱玮的眼神都变了。一群人像躲瘟疫似的,不动声色地离钱玮远一点,再远一点。
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这也没错。但是,没有人想和一个自私自利到甚至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呼吸同样的空气。
钱玮憋了一整天的火压制不住了,对着薛深就发泄情绪道:“薛深,刀柄上有你的指纹和你的血液样本,这件事情你还没有解释清楚,嫌疑没有洗清之前,你必须留在警局,协助警方调查!”就算是没有羁押或拘留,按照法律程序,把薛深困在这不眠不休地关上二十四个小时,杀杀他的锐气再把人放了,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杨国汉阴阳怪气地笑笑:“是啊警官,把薛深安排在我隔壁吧,他是杀人凶手,我也是杀人凶手,我们俩肯定能有共同语言,还能聊聊杀人抛尸的经验,你们说是不是?薛深,你看我说的对吗?”他这辈子是要待在铁窗之内了,那么,能拉一个垫背的,让薛深用这辈子的前途和事业给他陪葬,听起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