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一看。

慌了。

他哥哥平时最宝贝他那双球鞋了。

虽然不贵,却是以他们家的财力能买得起的不错的鞋子了,他大哥睡觉时都恨不得捧在怀里抱着的。

季然忙道歉:

“大哥,对不起啊。”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你先穿别的鞋子,等高考完回来,我帮你清洗干净,晾干了再还给你,保证一点都不会有牛奶味,你放……”

季成炜却一反常态地摆摆手,看起来很大方的样子,弯腰去帮季然收拾地上的碎玻璃碴:

“没事没事。”

“碎碎平安嘛,打碎个玻璃杯是好兆头。”

“鞋子我自己洗一洗就行了,牛奶味不是挺好闻的吗?”

“小然,你别放在心上。”

这时候的季然,只是以为他哥哥的脾气突然变好了,却没有注意到,季成炜看他的视线里,那一抹融化不了的愧疚。

过了一会儿,季母穿着高跟鞋和一件高叉旗袍走了出来,旗袍开得很高,露出了一大半光洁白皙的大腿。爸爸妈妈一起送兄弟俩去高考,路上,季然还好奇地问季母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兴致,一定要穿旗袍,季母说旗开得胜,只有旗袍开叉开得高一些,家里的孩子高考成绩就会更高,考得就会更好一些。

在考场门口,等待进场的时间里,季父给季然打伞,季母给季然扇扇子,季成炜帮季然拿着准考证和考试袋,好像季成炜不是来高考的,而是来陪考的,看着爸爸妈妈和哥哥把自己伺候得跟小皇帝一样,季然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缓缓浮现出来,他以为是考前的紧张情绪,就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