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楚云飞便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楚将军!楚将军!”一众乡绅赶紧跟上来。
但是刚刚走到门口,两个胸前挎着冲锋枪的警卫便挡住了去路,看着一脸凶相、杀气腾腾的两个卫兵,一众乡绅便赶紧又退回到会议室。
“这是怎么说的嘛?合着我们是被软禁了吗?”
“什么嘛,什么嘛,这不是逼捐嘛,哪有这样子的嘛。”
“就是嘛,当初日本人也没这样对待我们嘛,怎么可以这样嘛。”
一众乡绅富户还有商号掌柜牢骚满脸,却根本就没人理会他们。
……
会议室外,方立功迎着楚云飞走过来。
“旅座,好消息。”方立功道,“长官部刚刚回复了,说是已经凑集了半年给养,三五天内就能发送,半个月之内准能送到。”
“太好了。”楚云飞道,“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方立功冲会议室的方向呶了下嘴,小声问道:“旅座,这些乡贤可曾主动捐粮?”
“让他们主动捐粮那是痴人说梦。”楚云飞哼声说道,“不过遇上我楚云飞,也是他们倒霉,我给他们派了三千担粮食的额度,具体怎么分他们自己掰扯去,反正不捐粮食,就别想再踏出我旅部会议室的大门。”
方立功闻言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方立功觉得楚云飞这么做有欠考虑。
不管怎么说,楚云飞都是晋绥军的旅长。
所以楚云飞的根基始终在山西,在晋地,那么得罪山西的乡绅无疑是很不智的,哪怕只是得罪河源一县的乡绅也是不行的,因为山西乡绅的关系都是盘根错节,所以楚云飞在河源县的做法很快就会传遍整个sx省。
这不见得会动摇晋绥军的根基。
但是会让楚云飞从此不受欢迎。
当下方立功道:“旅座,你草率了。”
楚云飞却哂然道:“立功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不在乎,我楚云飞为人处世但求上无愧于党国和校长,下无愧于三晋子弟以及独一旅的九千多将士,至于这些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的好恶及风评,我有何惧哉?”
方立功哑口无言,心下却涌起一等钦佩。
他最钦佩楚云飞的就是这份坦荡和磊落。
“对了,还有一个事。”楚云飞忽又说道。
“谢宝庆回了黑云寨,就不能太过于大意。”
“噢对。”方立功如梦方醒,又说道,“回头我就派人通知吴团长,从一团抽调一个营去接应运粮队,以免途中出了岔子。”
……
枫林渡,是晋西的黄河渡口。
黄河流入黄土高原后,先是沿着贺兰山东麓往北,再沿着阴山南麓往东,又沿着吕梁山西麓往南流,形成一个巨大几字。
夹在这几字中间的就是河套。
山西段黄河水流湍急,渡口并不多。
枫林渡算是其中之一,目前控制在晋绥军的手中。
魏大勇和魏西来静静地趴伏在距离渡口大约一公里的一道断崖上,他们两个藏身在这个渡口已经足足有三天之久。
这三天,他们吃喝拉撒都在断崖上。
不过无论条件多艰苦,两人的伪装都是一丝不苟。
“勇哥。”魏西来举着八倍望远镜,缓缓地扫视着渡口的东西两岸,一边百无聊簌的对身边不远处的魏大勇说道,“你说,目标今天会不会来?”
“你管他什么时候来。”魏大勇道,“反正咱们的任务就是盯死渡口,一旦发现有大批粮食通过渡口,就立刻上报。”
魏西来笑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打个赌呗。”
“打赌?”魏大勇一巴掌扇在魏西来的后脑勺上,“你学点啥不好,学人打赌?知不知道十赌九输?迷上赌博的都没有好下场!”
“这又不是真的赌博。”魏西来捂着后脑勺嘀咕道。
“是假的赌博也不行。”魏大勇哼声道,“俺得替队长管着你。”
话音还没有落,魏西来陡然神情一紧道:“勇哥,渡口西岸好像有情况!”
原本仰躺着在闭目养神的魏大勇便立刻翻身坐起,也举起胸前的八倍军用望远镜。
透过八倍军用望远镜的视野,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支车队已经来到渡口的西岸,这支车队的前头已经到了渡口,尾巴却仍旧还在几公里外。
魏大勇粗略估计了下,至少得有三百多辆骡马车。
“乖乖。”魏西来咋舌不已道,“勇哥,你看那骡马吃力的样,车上肯定装的粮食,这么多车的粮食,少说也得五十多万斤!”
顿了顿,又说道:“这肯定就是给独一旅的军粮了。”
“嗯。”魏大勇点头道,“是给独一旅的军粮没错了,小灰灰,你赶紧通知电讯组,给团部发电报吧。”
战狼中队现在外出作战,已经很少使用代号。
因为王野在实战中发现,使用代号基本没用。
其实王野是先入为主了,在通讯发达的现代,特战队员之间的通话一般都会通过无线电台来实现,而电台又很容易遭到监听,所以使用代号就很有必要,但在现在这个年代,无线通信并不发达,使用代号就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