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楚云飞的独一旅,梁钢的独九十四旅日子就要好过得多,因为他不缺粮。
起来这还得归功于梁钢的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的生存策略,因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也指望不上,独九十四旅的给养及军饷都是梁钢自己设法筹措,他对福安县的乡绅富户采取的策措也比楚云飞高明。
至少梁钢绝对不会搞强行摊派这一套。
因为在梁钢看来,这种手法实在太没有技术含量。
梁钢有的是高端玩法,让福安县的乡绅富户乖乖地捐钱捐粮。
比如陆家的大小姐突然在自己的闺房被采花大盗入室盗走,又比如祁家的大少爷在外出访友之时遭人绑票,又比如有一伙地痞无赖三天两头跑到王家的饭馆门口打架,搞得福安县的乡绅富户是不得安宁。
然后梁钢就果断出手,迅速解决问题。
作为感谢,福安县的乡绅富户就只能乖乖地捐钱捐粮。
其实明眼人谁都知道这就是梁钢干的,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当兵的惹不起。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些下三滥手段,梁钢也就只是个稍有点正义感的。
但梁钢会的显然不止这些下三滥手段,除了这些手段,梁钢还下了大力气整顿福安县城以及周边乡镇的治安秩序。
自从梁钢入主福安县城以来,县城及周边乡镇的绑票勒索偷盗现象几乎绝迹,治安甚至比八路军时期还要好一些,原因也很简单,梁钢没有顾忌,对黑恶势力敢上手段,这些手段在短期之内比八路军的政策更具有威慑力。
此外梁钢还大力鼓励手工业以及商业。
梁钢甚至还“纠集”乡绅富户弄了个钱庄,专门给一些有能力又有想法但是苦于没有资本的商人借贷,而且借贷的利息也是非常之低。
所以自从梁钢主政以来,福安县城的面貌是蒸蒸日上。
而到了最近的这一个月,甚至只是县城的工商业税收就已经差不多够付军饷。
白了吧,梁钢其实就是小号傅宜生,他在天打岗以及福安县城弄得那一套,跟傅宜生在绥远做的举措如出一辙。
梁钢的就是傅宜生。
正因为这,独九十四旅从来不缺粮饷。
另外就是,独九十四旅在抢占福安县城之后并未放弃天打岗,不像楚云飞部,抢占河源县城之后就放弃了云起镇,因为云起镇距离xz盆地太近,很容易遭受日军突袭,所以楚云飞有意把这个包袱甩出去。
“旅座,这是今天的厘金。”
朱家骅将几封银元搁在梁钢面前,笑着道:“厘金又增加了,以前一天只能取一百大洋的厘金,现在已经涨到两百块大洋。”
一天两百块大洋,一个月就是六千块。
光是厘金这一项,就够给独九十四旅的官兵每人发一块钱军饷。
不过梁钢根本就不打算发军饷,道:“把钱收起来,留着到黑市上购买弹药。”
对眼下的独九十四旅来,最缺的已经不是武器装备,而是弹药,独九十四旅现在的弹药储备不到半个基数,太少了。
朱家骅小声道:“旅座,是不是先给弟兄们发点军饷?”
看着朱家骅殷切的小眼神,梁钢终于点头道:“那就先给每个弟兄发一块大洋,军官按级别增加,但是最高不得超过三块。”
“是!”朱家骅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就在这时,一个电讯兵进来报告道:“旅座,晋绥军独一旅电报。”
朱家骅接过电报扫了一眼,旋即吃惊的道:“旅座,美械!美械!”
“参谋长!”梁钢有些不悦地瞪了朱家骅一眼,道,“什么美械?”
朱家骅噢了一声恢复冷静,又道:“楚旅长在电报里,侍从室陈主任已经带着一个步兵团外加一个山炮连的美械装备到了陕北长官部,而且陈主任已经很明确地了,这批美械装备是给咱们独九十四旅的。”
“这样啊。”梁钢点点头道,“可我们现在最缺的是弹药啊。”
朱家骅道:“旅座,咱们有了美械装备,还怕弄不到弹药吗?”
梁钢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道:“对啊,参谋长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啊?”朱家骅闻言愣了下,一脸茫然地问道,“旅座我提醒你什么了?”
“交换哪!”梁钢一拍手道,“也就楚云飞视美械如神物,以为拥有了美械装备就可以无往不利,但在我看来,如果没有充足的后勤保障,再精良的武器装备也只是摆设,所以咱们正好拿这批美械装备跟楚云飞交换弹药。”
“啊?”朱家骅脸便垮下来,旅座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咱们独九十四旅也要美械啊,这批美械还没到手呢,就已经被你卖给了楚云飞?
梁钢却是越越来劲,又道:“楚云飞刚刚又在与李云龙他们的冲突中损失了两个步兵团外加一个山炮营的装备,肯定会很乐意跟我们交换美械装备,而且据我所知,晋绥军独一旅上次换装之后淘汰下来的国械以及弹药都没有上交给长官部。”
“咱们完全可以用这一个步兵团加一个山炮连的美械装备,将独一旅的那半个旅的国械以及多达五个基数的弹药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