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道:“老丁,你这话怎么说?”
丁伟道:“因为咱们晋西北根据地的背后就是河套,是绥军的防区,绥军跟咱们八路军的关系又好,所以鬼子是担心咱们在关键时刻渡过黄河从绥军防区突围,所以才要提前赶走绥军,夺取河套地区,这样才能完成对咱们的四面合围!”
王野道:“我赞同丁团长的意见,冈村宁次在为后面的大扫荡做准备。”
李云龙嘿然说道:“这么说,冈村宁次这个老鬼子可是够狠的,他是不想给咱们晋西北纵队留下一点活路啊!”
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这老鬼子似乎忘了,咱老李突围从不走后门,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正面突围,这次少不得要让老鬼子尝尝坂田信哲的滋味。”
“老李,你不吹牛能死啊。”孔捷没好气道,“苍云岭的那次只是侥幸。”
“侥幸?”李云龙哼声道,“孔二愣子我跟你说,苍云岭那次还真不是侥幸,那就是咱老李的本事。”
“行了,都给我闭嘴。”旅长打断两人的争吵,又道,“我命令,各支队立刻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西渡黄河支援绥军。”
“是!”丁伟三人轰然应喏。
……
重庆,黄山官邸云岫楼。
国防部长白健生、军政部长何敬之、军令部长徐次宸以及军训部长陈辞修等高级将领也已经先后赶到云岫楼。
日军驻蒙军要对绥军发起大举进攻,这可不是小事。
不过真正着急的恐怕就只有常凯申,因为白健生是桂系干将,徐次宸是晋军老人,何敬之是留日士官系首脑,陈辞修是土木系大佬,他们都不会在意绥军的死活,也没办法代入常凯申死保绥军的心境。
常凯申死保绥军,既是为了平衡阎西山,更是为了在华北留一个楔子!
要是连绥军这个楔子都让日本人给拔掉,那国军在华北的影响力真就微乎其微了,将来抗战胜后,岂非整个华北都要落入共党之手?
这样的局面,是常凯申断然不能接受的。
而事实上,也正是绥军这枚楔子的存在,才使得解放战争时,原本形势最好的华北反而进展最为缓慢,平津战役还是靠着东野进关才最终打赢。
不得不说,在力挺绥军这一点上常凯申是做对了的。
待一众幕僚和高级将领到齐之后,常凯申道:“诸位,华北日军已经亮出了獠牙,绥军已经危在旦夕,绥军之存亡关乎着二战区之安危,二战区的安危则关乎着关中的安危,而关中的安危又关乎着汉中巴蜀的安危,更关乎着党国的安危!”
说此一顿,又道:“所以绥远不容有失,绥军不容有失,诸位如有什么好的建议,还请务必不吝赐教,党国会感谢你们的建言献策。”
常凯申说完之后,会议室却陷入一片沉寂。
见没有人肯说完,常凯申便只能点名:“健生,你说说。”
白健生无奈的道:“绥军孤悬塞外边陲,原本就是孤军,且不说各战区相隔遥远,纵然调兵救援也是来不及,更何况各战区本就战事吃紧,想调兵也是无兵可调哪,就比如说坐镇关中的胡宗南第一军,因为要扼守黄河防线,又岂敢轻动啊?”
常凯申黑着脸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绥军被日军吃掉吗?”
“委员长,傅宜生乃是名将,日军未必就能吃得掉绥军。”白健生摆摆手,又道,“如果委员长实在想搬救兵,那恐怕只能找八路军了,八路军一二零师主力以及三八六旅就在绥远附近不远,这可是两支精锐之师。”
常凯申脸色垮下来,沉声道:“一二零师和三八六旅么?”
这倒的确是两支精锐之师,尤其是三八六旅,更是一等一能打硬仗的部队,可问题是这两支部队能听他常凯申的招呼?
白健生道:“试试嘛,没准八路军愿意帮忙呢?”
常凯申揉了揉眉心,沉声道:“附近难道就没有我们的部队了吗?”
白健生哂然一笑说:“阎百川的晋军倒是离得不怎么远,问题是,晋军现在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还能北上救援绥军吗?”
这个时候,陈布雷忽然说道:“党国在晋西北倒还有一支军队,独九十四旅。”
“噢对对。”常凯申如梦方醒,一拍双手说道,“我竟然忘了独九十四旅就在晋西北,离绥远仅仅只有咫尺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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