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队的日军还没冲上百老汇路桥便已死伤过半,剩下的二十来个日本兵转身就跑,谢狗子调整着射角,紧咬着日军溃兵的屁股继续追杀,直到一条弹链全部打光!
正要喊二瓜更换弹链时,对面狄思威路上忽然冲出了一辆日军坦克,是那种带有圆形炮塔以及37口径战防炮的真坦克,而不是只装了轻重机枪的装甲车,只见日军坦克的炮塔轻轻一转,主炮的炮口就已经对准了谢狗子的机关炮掩体。
“死铲,二瓜快趴下!”谢狗子心胆俱裂,一个鱼跃向仍在干呕的二瓜扑去。
几乎是在谢狗子将二瓜扑倒在地的同时,日军坦克打过来的炮弹也猛然爆炸,爆炸产生的气浪一下就将机关炮掀翻在地,笔直的炮管也扭成了麻花,一块灼热的破片更是高速旋转着将谢狗子的半个脑袋削飞了去。
“轰!轰!”日军坦克接着又是连续两炮,将路桥西端的两个隐蔽街垒摧毁,趴在隐蔽街垒后面举枪射击的几个老兵当场为国捐躯。
不过日军坦克并没能猖狂太久,借着硝烟的掩护,高疯子带着两个老兵将战防炮直接推到阵前,只一炮便打穿了日军坦克的炮塔,灼热的金属乱流迅即引爆车中弹药,在猛烈的殉爆声中,日军坦克彻底化为了一副铁棺材。
不过,紧随而来的两发日军榴弹又将高疯子的战防炮掀翻在地。
二瓜好不容易才从谢狗子身下爬出来,一看谢狗子只剩下半个脑壳的凄惨模样,当时就嚎啕大哭起来:“狗子哥,你醒醒,你醒醒……”
“别哭了,他死了!”一个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二瓜有些愣愣地回过头来,却是那个拆了谢狗子盒子炮的高慎行。
这会虹河对面的鬼子又开始了冲锋,只见高慎行半跪在地上,一边射击一边娴熟至极地拉动枪栓将一枚枚子弹推上膛,而且每次射击都必然会有一个鬼子倒在血泊中,望着不断地从高慎行枪膛里弹出来的弹壳,二瓜一时间有些发懵。
“二瓜快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我!”另一侧忽然传来了高疯子焦急的声音。
二瓜扭头一看,只见高疯子那门战防炮已经侧翻在地,也不知道有没有损坏,他的两个副射手也倒卧在地,只见七窍出血却听不见呻吟声,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高疯子也是血流满面却握住了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的手柄,正焦急地招呼二瓜给他当弹药手。
二瓜如梦方醒,赶紧上前抓起帆布弹链送进马克沁重机枪膛,一边惨然道:“疯子哥,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高疯子一边疯狂扫射,一边怒吼,“就剩咱们仨了!”
“什么,就剩下我们三个了?!”二瓜目瞪口呆,整个1中队将近两百号弟兄,才一天功夫不到就只剩下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