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沪会战打到现在,国军将士几乎一刻都没离开过阵地,他们的毛巾上早已经沾满了汗渍、血迹以及各种污垢,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白?如果只是一个人,或者这人有洁癖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可一下出现几十个那就有问题了。
“回去!”徐十九从腰间拔出刺刀,转头就往回就走。
高慎行将肩上扛的子弹箱往地上一扔,也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跟了上去,二瓜和一百多老兵纷纷扔掉木箱,也从腰间拔出了刺刀,除了十几个老兵留下来看护弹药,其余的老兵都操着明晃晃的刺刀,跟着徐十九兜了回来。
“目标是那些脖子上围着白毛巾的,两人一组,每组对付一个!”
“不要犹豫,他们不是我们的弟兄,是日本人,下手一定要狠!”
“如有可能,尽量用刺刀解决他们,不过该开枪的时候也不要犹豫,这些小日本可不是善茬,他们是日军中的精英。”
徐十九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大声叮嘱着身后的老兵,老兵们大多神情冷漠,仿佛对即将到来的殊死博斗毫不为意。
徐十九跟尾原重美之间的第二次较量就这样突然间爆发了。
不过徐十九和尾原重美都不知道这是他们间的第二次较量,更不知道在将来他们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乃至更多次的较量,此时此刻,尾原重美想的是如何端掉薛岳的指挥部,而徐十九想的则是如何干掉这些混入国军的日军奸细。
此时,尾原重美已经带着特战队主力过了大桥,南岸还剩下一个战斗小组。
徐十九带着十九大队的百来号老兵返回大桥边,很容易就发现了人群中的白毛巾。
徐十九和二瓜一左一右悄然逼向其中一个奸细,那个奸细除了脖子上围着白毛巾,额头上还缠着绷带,绷带里有血迹渗出来,应该是头部受了伤,这会正靠在桥头的柳树上,眼睛眯着,蔫蔫的,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惫。
如果不留心的话,这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国军伤员。
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发现一些明显的破绽,首先那个国军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或者说很冷漠,不像别的国军那样焦虑、愤怒或者绝望,其次他的肤色很健康,一点也不像个身受重伤的伤员,而最明显的破绽是,当同样在脖子上围了白毛巾的徐十九站到他身边时,他竟然下意识地低了低头,标准的日式鞠首。
奸细身份已经确定无疑了,徐十九向另一侧的二瓜使了个眼色,二瓜亮出贴肘收好的刺刀毫不犹豫地捅向了那个日本兵的左肋,被二瓜磨得锋利无比的刺刀一下就剖开了日本兵的军装和皮肉,然后从第三肋骨和第四肋骨之间的空隙刺入,直透心脏。
几乎是在二瓜出刀的同时,徐十九也伸手捂住了日本兵的嘴巴,日本兵的心脏被刺刀完全贯穿,瞬间导致内部大出血,前后不到十秒钟那日本兵的瞳孔便开始扩散,整个人也软软地瘫倒在了徐十九的怀中。
徐十九和二瓜得手时,高慎行那边也干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