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所有曾经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老兵全都低下了脑袋。
银幕上图片再换,这次换成了战火燃冇烧中的村庄,镜头中,远处村子里面燃起的冲天浓烟清晰可见,近处一颗大树下,更是倒垂着几具尸体,几个日冇本兵挎着上了刺刀的步冇枪,正站在尸体前合影留念,几个日冇本兵笑得是那样的灿烂。
“这张照片是从一个被击毙的日冇本兵的挎包里找到的,这个村庄是金山卫附近的一个小村,日军第十军登陆金山卫之前,司令官柳川平助曾下令,上岸后,无论山川草木,皆是敌人,意思是说,沿途所见无论人畜全部杀光。”
台下骚动了起来,某种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气息逐渐苏醒过来。
银幕上图像再换,这次却是个年轻少妇,迎着日寇锋利的刺刀,她却勇敢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在她的身后,依偎蜷缩着五个孩子,最大的那个有八九岁,最小的那个还冇只有几个月大,被大姐姐紧紧地抱在怀里,少妇跟前,还有一篮子打翻了的鸡蛋。
黑暗中,舒同文沉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省吃俭用才省下来了一篮子鸡蛋,她舍不得给年幼的孩子们吃,却要拿出来送给国军吃,可是,当她面对日寇的刺刀,当她需要我们保护时,我们……在哪里?”
银幕上图像再换,却是国军仓皇溃退的狼狈形象,黑压压的人头涌动,并不宽敞的公路被挤得水泄不通,几门大炮被推倒在路边,轻重机枪和步冇枪扔得到处都是,距离镜头最近的几个国军全都目光呆滞,神情惶然。
“我们在哪里?我们正在逃离上海!”
“当上海市民最需要我们的保护时,当淞沪地区的老幼妇懦正面对着日寇的刺刀、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时,我们却在逃离上海,弟兄们,我们吃百姓的,喝百姓的,可是当百姓需要我们时,我们却扔下他们跑了,耻辱,耻辱啊!”
银幕上图片再换,这次却是白天南京市民前来劳军的景象。
舒同文沉重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南京市民又给我们送来了吃的、喝的,抽的,还请来了戏班给我们唱戏,弟兄们,日寇正兵分三路向南京逼近,南京市民正面临着上海市民同样的命运,那么这次,我们还跑吗?”
“死铲,这次老冇子不跑了,死也不跑了!”
“拼了,跟狗冇日的小日冇本拼了,龟儿子的。”
“他奶奶个熊,这次要是再跑,老冇子丢不起那人!”
“对头,这次不跑喽,这次就是打死老冇子也不跑喽。”
主冇席台下,七十四军一万八千多官兵顿时间群情ji愤。
银幕之上,忽然出现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的巨幅照片,一段昨天记者会上唐生智的录音被播放了出来:“此次南京保卫战,别的我不敢说,但有两样可以保证:一,临危不乱,临难不苟,二,没有领袖命令绝不后退半步,誓与南京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