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却道:“这人要比刚才的女人好对付。”
“哦?”野口隆幸饶有兴趣地问,“是么?”
石田说道:“野口桑,你别看这人喊得凶,眼神看上去也极凶狠,其实是色厉内茬,他之所以喊得这么大声,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走进了储藏室,跟在石田身后的翻译官便赶紧搬过来两把椅子,请石田和野口隆幸坐了,两人便坐在六七米开外,看着便衣队给那年轻男子行刑,先鞭笞,然后烙刑,然后老虎凳,再然后钢针刺指……
三四种酷刑下来,年轻男子昏死过去两次,却又被便衣队用冷水泼醒过来
年轻男子再次被冷水泼醒过来时,眸子里的凶狠之色已经收敛不见,整个人的精神也变得萎靡,完全没有最开始时那种锐气。
石田就知道,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当下石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了年轻男子身边,旁边累得跟狗一样的两个便衣队便赶紧上前,伸手揪住了年轻男子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目光正对着石田,石田的翻译官,那个黑衣男子,也已经准备好同声翻译。
刘畅虚弱地看着眼前神情阴冷的日本军官,内心更感绝望。
此时此刻,刘畅真的连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世事可以从头来,他一定会选择走二龙山,而不是冒险走龙须沟据点,可惜时间不会倒流,世事更不能重来,所以刘畅只能够吞下这枚苦涩的恶果。
刘畅其实不怕死,从投身革命那天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理准备,就像入党宣誓里所说的,共产党员时刻准备着为革命而献身,这绝对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至少,对于那个年代的共产党人来说,他们真是不怕牺牲的
唯一让刘畅感到揪心的,还是俞佳兮,她也落入了小日本手里。
俞佳兮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漂亮女人落小日本手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刘畅甚至都不愿去想,因为一想到俞佳兮会被小日本无情蹂躏,他的胸腔就跟裂开来似的,他真的真的不愿意看到俞佳兮受到任何伤害。
日本军官用日语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
翻译官马上转译过来:“说,你叫什么名字?在游击队担任什么职务?这次化妆经过龙须沟据点,又有什么目的?”转译完了,翻译官还自作聪明地加上了几句,“小子,我奉劝你还是识相点,招了的好,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刘畅轻蔑地扫了翻译官一眼,然后回过头,冲石田吐了口带血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