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我们走吧。”
野口隆幸上前搀起河野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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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富有节奏的竹梆声,还有一阵阵的日语歌声从茅屋里传出来。
舒同文带着反战同盟工作队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老鸦口,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老鸦口的三户人家居然全部搬走了,好在人虽走了,几栋茅屋却是搬不走,而且第5大队也把这里当成了临时驻地,他们总算有个躲避风雪的住所
一行六人选了其中一栋完整的茅屋安顿了下来。
山野之中也没有什么娱乐,吃过晚餐,大家伙就坐在火塘边闲聊。
聊着聊着,那个日本军医便来了兴致,主动给大家唱起了日语歌。
你还便说,日语歌曲真有股别样韵味,唱到伤心处,柳忻也跟着和唱起来,那军医和另外一个日藉士兵更是潸然泪下,却是回忆起了家乡的亲人,战火延绵,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争才结束,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回故乡,跟亲人团聚。
再有一个,等他们回乡时,家乡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情形了。
也许,他们的亲人早已不在,因为他们的叛国而被处决了。
舒同文虽然不懂日语,却也受到了感染,也情不自禁思念起了自己父母双亲。
那日在上海火车东站匆匆一别,舒同文就再没见过自己父母,却不知道此时,父母是否还在上海?想到自己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舒同文心里便一阵阵的揪疼,这时候,舒同文就格外的企盼,企盼这场该死的战争能够早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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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口桑,冷,好冷,我好冷。”河野俊冻得牙齿打颤,四肢僵硬地往前走,就像个生了锈的机械人。
野口隆幸同样冻得四肢僵硬,每往前跨出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更需要极大的毅力,这时候他们的意志只需稍有松懈,人就会躺下来,陷入永恒的沉睡。
因为迟迟无法摆脱身后猎犬追踪,野口隆幸跟河野俊最终只能跳入小溪中,在冰冷刺骨的溪水里往前趟了好几百米,这才终于摆脱身后追兵,不过等他们再次上岸,两条腿早已冻僵,就连走道都不利索了,只能够一步一挪,咬着牙往前挪。
在漆黑的暗夜中,两人不知道往前挪了多远,耳畔忽然传来隐隐的歌声。
“有歌声?日语歌声?而且还是熟悉的樱花。”野口隆幸跟河野俊面面相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深更半夜,又在这深山老林,哪来的日语歌声?有那么一瞬间,野口隆幸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死了,是自己的灵魂已经回到魂牵梦荧的故乡,终于听到了熟悉的乡间歌谣。
樱花啊
樱花啊
阳春三月晴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