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宇桐被他盯得快冒烟了,当下心虚地环顾四周,着急就又窘促地用气声赶他:“……我要工作了。”
裴书言勾着唇角,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看上去心情大好,转身离开时,连西服下摆都扬起笑容的弧度。
待那存在感极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玻璃门后,冉宇桐匆忙俯首,将凝着一层细密水珠的纸碗贴近脸蛋,试图给冒着热气的自己降温。
想到这难得的冰凉也是裴书言给的……里头的冰块好像顷刻间被煮沸了。
他紧闭双眼,五官皱成一团,羞得和兔子没什么两样,双脚在地面扑腾乱蹬。
太难为情了。他想不通,破冰以后的氛围为何会……如此微妙啊。
若是今天的重点只有红豆芋圆,他不仅不会脸热,反而还觉得挺舒坦。我比其他人多了点儿特别待遇,这是他现阶段乐得其中的小小进展。
可是从裴书言给他递卡的那一刻起,进度条像是上了高级道,一溜烟儿地疾驰而去,恣意妄行,彻底超出冉宇桐的预判。
自己把卡掉到人家车上,说是不小心,但非往歪想,很容易被人误以为是故意,是套路,是刻意制造以后的相处,是暧昧不明的暗示心机。
好在裴书言不会这样想他,对方既然能问出来“补办了没有”,就说明他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也多亏裴书言心细,今早就能及时给他送回来,若是以后被别人捡到,解释起来该怎么说,和捉奸在车又有什么两样。
而让冉宇桐脸红耳热的根源,是裴书言过来还卡的时候,实在显得不清不白。他没说几句话,却好像字里行间都在提醒他:你昨晚坐了我的车。虽然现在是工作时间,但我们远远不止会在上班时有接触。
我们也不止于同事,不止于上下属,走到哪儿说不好,能不能刹住车我也不敢打保票。
反正,你以后是别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