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言拿起一串羊肉,动作自然地递到冉宇桐面前。
“没能看清台下。”他意味深长地迎上身边人的目光。
要看清什么?
冉宇桐的心霎时扑通狂跳。
是任职大会刚结束就偷偷溜走的自己吗?
在众多不明所以里,唯独他惶惶不安。
裴书言却不再多言,悠哉悠哉地剥起了毛豆。
相比之下,冉宇桐就显得有些坐不住了。他抹净那串羊肉,匆匆咽下,紧接着吞了半杯酒。
这里头所有人都能问,唯独他不能,因为他最有可能知道正确答案,同时也最害怕知道正确答案。
是因为我吗?这样的话他讲不出口,无论裴书言回答是与否,以两人当下悬在空中的关系,都是承受不起的。
所以裴书言也识相地没有挑明,留给他宽绰的空间遐想。
冉宇桐还在苦心琢磨,任凭自己被对方的话语摆布。视线范围内却忽然出现一条线条分明的小臂,袖口高挽,不知又把什么送到他盘里。
“鱼。”男人轻声道。
四条小黄鱼炸得金黄酥脆,整齐地码在冉宇桐面前的空盘里,满满当当没留一丁点儿空,最右侧那条的尾巴甚至被挤到了外头。
怎么拿了这么多?
冉宇桐急忙低头看了眼小票,总共点了十条。
均分的话就是一人两条,所以裴书言的意思是,自己的那份儿也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