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裴书言还真挺有意思,他自己热到连鬓角都是潮的,却反其道而行之地将中央空调转回中档,上下打量着冉宇桐道:“穿短裤就尽量别把空调开这么高了,风正对着你吹,明天得给你带条空调毯过来。”
冉宇桐罕见地没顶嘴,哦了一声之后,起身跟裴书言进了小屋。
只见他格外自然地走在裴书言身后,立定脚跟,甚至顺手锁上了小办公室的门。
裴书言既欣喜,又疑惑,不过当面前的人乖巧地仰起头,缓慢地眨着眼睛时,下一步该做什么,他便顿时了然于胸了。
“稍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手。”
裴书言压下想摸摸对方脸颊的冲动,转而隔着衣服,搓了搓他的腰。
墙壁的挂钟趋向直角,稀落的工位循序渐齐,财务投资部职工来往匆匆,不过隔着一扇玻璃门,却上演着不为人知的柔情。
“我有点儿紧张。”
裴书言舀下一块药膏,一错不错地盯着两指间的细小棉签,在距冉宇桐还有五公分的时候,不可自控地颤了颤。
“没事儿。”
当事人倒是很放心地抬着脸,似是全然将自己交给对方。
“痛了我会叫的。”
裴书言聚精会神地凑近,一手托着冉宇桐的下巴,另一手将药膏轻点在他的眼下。
嘴上说着紧张,手上的动作却比任何人都稳,冉宇桐甚至还没来得及有被棉签触碰到的实感,再反应过来时,眼眶已是一片冰凉。
“应该是差不多了。”
裴书言扶着冉宇桐的脸又端详半晌,末了蓦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