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日里喷的香水是哪个?”
吹干头发后,冉宇桐站在浴室的半身镜前,百无聊赖地摆弄起洗漱台的瓶瓶罐罐。
裴书言还在玻璃隔间里洗澡,听闻冉宇桐唤他,滴答着一路水珠走了出来。
“我一般上班喷这瓶。”
他周身蒸腾着潮湿又温暖的热气,捡出最外侧的黑盖方瓶,里头晃着一半浅麦色的液体。
冉宇桐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这样猝然地立在自己身侧,随之才后知后觉他赤身裸体什么都没穿,末了又无谓地坦荡起来,也不是头一回见了,跟他还有什么好遮瞒的。
“喜欢?”裴书言简单直白,将香水塞到对方手里:“送你。”
冉宇桐发现,其实在诸多细节上,裴书言始终保持着幼时待他的习惯。
比如不能问,问了就要给。
他摇摇头,声调轻微地说:“我不要。”
拒绝之后,他却也没把人家的东西物归原位。裴书言接着洗被截断剩下一半的澡,冉宇桐背靠洗手池,不断把玩那瓶香水,怎么看都不像是毫无兴趣。
“为什么不要?”
裴书言穿好睡衣,一手扶着人的腰,一手托起人的屁股,将对方从高台上抱了下来。
抓住当下与他贴近的空档,冉宇桐冷不防拔开手中的瓶盖,对着裴书言的前胸胡乱按了几下喷头。
浓烈的气息瞬间将所有嗅觉冲破。葡萄树下的馥郁果香,大学校园里的木质桌床,还有或瓢泼或细郁的每一次雨落,最终不都是重回泥土,归于故乡。
冉宇桐贪婪地吸了几口气,化在裴书言怀里,安心地泄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