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事人显然已经两耳不闻床外事,自动屏蔽掉周身的所有信息。
冉宇桐牢牢盯着那条被自己误拨的通话记录,白底黑字,将他与裴书言的一问一答横空隔断了。
冉宇桐: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
裴书言:我想。
又像是粘结了。
空调的风叶上下轻扫,像夜晚晃着扇子的老人,正悠哉闲暇地旁观这一出好戏。
除了那两个字以外,裴书言没再说多余别的,但冉宇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对方此刻一定同自己一样,捧着手机,任由被下一条讯息操控心情。
他咬着唇,字里行间都透出羞愤。
冉宇桐: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刻意添了一个极具威慑力的叹号。
裴书言在另一头删删改改,“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频繁闪烁,斟酌半天,末了还是决定向他妥协,毕竟小孩脸皮薄着呢。
裴书言:嗯,我不知道。
难得对方给自己留了一级台阶,冉宇桐吊在半截的那口气,终是缓缓舒散开来。
只可惜不过是一个喘息的功夫,新蹦出来的两条消息,横冲直撞地挤进冉宇桐的眼眸。
裴书言:但是你知道了。
裴书言:我想。
既要直抒胸臆私欲,又要维护另一方的面子,裴书言将丢人的角色调转成自己,希望冉宇桐无论在任何情境下,都能够不留顾虑,心安理得。
冉宇桐指尖一颤,霎时明白了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