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亮咳嗽了几声,然后费力地说道:“这件事是我最愧疚的一件事,我看着你和燕子关系那么好,我害怕你知道以后对燕子不好,我真的没有想到……欧勋,除了这件事,我们白家真的不欠你什么……你对我做得那些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欧勋愣住了,所有人也都愣住了,真相,真相竟然如此荒唐,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半晌,欧勋笑了,指着白家两兄弟,大吼道:“你们胡说,一派胡言,你们全是胡说,我妈妈就是你们害死的,就是你们……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欧勋又哭又笑,到了最后嚎啕大哭,“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我做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恨了这么久,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他的杀母仇人,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欧勋无法面的这一切,他什么都没有了,当真相被揭开,他做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
小食看着欧勋的惨状,然后又看着垂头丧气的白家两兄弟,突然觉得欧勋有句话真的没说错,这白家两兄弟,都是伪君子。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当初选择了隐瞒?”左穆视线转向白家兄弟,“纵然当初不说,以后也可以说,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却习惯性的对欧勋趾高气昂,其实,这些年,你们全家已经被欧勋伺候的很习惯,很舒服了吧,包括你,白世燕,对不对?”左穆微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暖。
白家三兄妹身体一僵,只有白世燕不停的摇头,但是却说不出话,往昔对欧勋那般态度,难道真的没有一丁点看不起他的意思么?
若是平等的夫妻关系,一方怎么会对另一方指手画脚到那般地步。
左穆又看着欧勋,露出一丝怜悯一丝讥讽,“白家他们瞒着你,你以为他们是你的杀母仇人,你想要报仇,这点是没有错的,可是欧勋,我同样好奇,以你的本事,为什么不找人查清楚呢,或者是直接找你父亲问清楚,你是不想知道清楚事实,还是不愿意知道事实,欲望,贪婪,白家钱财,对你真的没有一点诱惑力么,你做得一切真的只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么?
最开始,你怀着目的接近白世燕,利用自己的学识,知识,将白世燕当做了一个试验对象,难道白家一开始就欠你的么?报仇,是目的,还是借口,你自己真的明白么?”
左穆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欧勋认识白世燕的时候,他母亲还健在啊,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最开始的时候,白家可没有分毫对不起欧勋啊。
白世燕瞪大双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会儿,她看上去越发憔悴,肚子也显得越来越大,整个人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丈夫对这个家有一种莫名的恨意,尤其是恨自己的大哥,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却因为对丈夫的爱,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丈夫开始对自己家下手,虽然她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她就是直到,这个家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和自己枕边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她纵容了,因为爱,她甚至不惜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企图勾起丈夫对这个家,对她的爱意。
她爱他,用生命爱,可是他呢,他也爱她么?
若连最初的相识也是对方计划好的,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白世燕死死地锁住欧勋,脸上露出期待,“你爱我么?”在这样的场合,白世燕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没有人指责她不分场合,因为所有人都想知道,最初欧勋接近白世燕,是怀了怎样的一种目的。
欧勋有些无力,他想要笑,但是却发现他连弯起嘴角都那么吃力,欧勋有些麻木,他抬起头,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老婆,“你爱我么?你真的爱我么?”
欧勋咬着下唇,“你爱上的是我,还是我的假面具,是真实的我,还是我虚构出的我,白世燕,你真的能分清楚么?”
白世燕愣住了,显然没有想到欧勋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白世新非常愤怒,他是个正直的人,一辈子做得唯一一件错事,就是和大哥一起隐瞒了欧勋母亲去世的真相,他无数次想要告诉欧勋事实,但是大哥却不让他开口,看到家里妹妹如此幸福,他便缄默了,自己的妹妹或许非常骄纵,但是对欧勋的心思,没有人能够怀疑真诚,白世新皱起眉头,“欧勋,你怎么能够这么质疑燕子!”
欧勋表情很平静,麻木地平静,他站起身子,很高大,斯文的脸庞,是时下最流行的温润的男人的典范,“为什么不能怀疑呢,从我认识她那天,知道她是白家掌上明珠那天起,我就不断地对她进行心理暗示,不断地让她以为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怀疑呢……”
白世亮咳嗽了几声,然后费力地说道:“这件事是我最愧疚的一件事,我看着你和燕子关系那么好,我害怕你知道以后对燕子不好,我真的没有想到……欧勋,除了这件事,我们白家真的不欠你什么……你对我做得那些事情,我也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