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烦,江父江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要费脑细胞思考应付两个人的说辞了,现在江淮又过来了,这个人的存在感太强烈,让他觉得整个空间里充斥着对方的味道,偏偏他又用那么灼热的视线看着自己。
搞得自己像玛丽苏小说里带球跑了很多年的女主似的。
然而,在江父江母外加一个郑允初渴望的眼神下,再看着江淮这一脸可怜相,贺砚终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转身回房,把自己最丑、贴满了奇奇怪怪花纹和破布头的一条牛仔裤扔给了江淮。
好巧不巧,他的动作有些大,那条裤子一下子甩到江淮脑袋上,江淮努力晃了晃,裤子才掉到地上。
江淮默不作声地穿上裤子,套在肥大的病号服上,哪怕是在穿裤子,他的视线也完全没有离开过贺砚,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
等他穿完裤子,贺砚便微笑着看向了江父江母:“叔叔阿姨,江淮他还生着病呢,不如你们想办法先把他送回医院?”
“不不不,我们刚刚就是打算谈谈你和小淮的事情的,既然他人已经来了,就让他亲自给你解释吧。”江父江母齐齐露出微笑,“我们就先走了,今天打扰你了,允初,我们走。”
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沙发上好好坐着的两人竟然像是有什么野兽在身后追赶似的,齐刷刷消失在门口,最后走的郑允初还贴心地替贺砚拉上了门:“贺砚,你家有袜子也记得拿一双给江淮啊!”
贺砚:……
我家有袜子,有半年没洗的臭袜子,可以拿一双出来把你的臭嘴堵上。
贺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场景。他和江淮面对面,对方像一个不会说话只盯着自己看的傻瓜,他想尽办法把人赶出去却不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