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烛火未灭，然而冥九的人却并不在客厅，玄无极抬头，人在二楼，玄无极低笑一声，如无物一般穿墙而过，只是不在一楼客厅，一道墙后，便直接进了冥九的房间。

冥九已经睡着了，天气越来越热，他穿着一身长款睡衣，热的将被子全踢到了一边，掀起的上衣一角，露出一小节白白细细的腰身。

玄无极双眼一沉，这次到没用瞬移，反倒一步步走到床边，路过书桌的时候，脚步微顿，桌子上摆着三枚铜钱锁链和墨斗线，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的黄符，朱砂和毛笔都还摆在那儿，显然这些符都是冥九自己之前刚画的。

玄无极随手拿起一张看了看，轻笑道：“丑。”

其实那符画的挺中规中矩的，一笔一划都显得很谨慎，但因为符咒本就是要一气呵成，冥九功夫不够，画出来的虽然工整，却少了些行云流水、剑走偏锋。

但也绝对不丑！

而玄无极的这一声丑，却也没见多少恨铁不成钢，倒像是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

再次抬步走到床边，沿着床沿坐下，玄无极伸手，手指背面轻轻抚摸上冥九的脸颊，玄无极第一次发现，冥九的脸真的很小，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玄无极的手与常人似乎有些不同，手指的长度比掌心还要长一些，五指关节明显，白净纤细，如玉石一般哪怕只是看着，也让人心生凉意，确实，他也的确没有温度。

玄无极比划着自己的手，摊开的手心几乎将冥九的脸整个遮住，玄无极眼中生出不满的情绪，低头又看了看冥九的胳膊和腿，穿在宽大的睡衣里显得尤为空荡。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些陈旧的画面，画面里的冥九依然是一个刘海挡住半张脸的模样，只是身板看起来比现在还要瘦小单薄，被几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围在角落里，其中一个趾高气昂地对冥九道：“喂，小瞎子，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踢足球啊？”

那时候的冥九，大概还对这个世界充满着希望，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比蚊子飞的声音都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