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风平听陶禹这么说，转头看向冥九，冥九这边还没说话，玄无极便道：“你打不过他。”

冥九看着玄无极，点点头道：“我知道，可……”

玄无极蹙眉，冥九立刻闭上了嘴，想到鲛女被割掉的舌头，唇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求情的话，他哪里能说得出口。

玄无极又看向丘大海，道：“他是来寻仇的，你们因为一己私欲囚禁鲛女是因，他要取你们性命为鲛女报仇是果，天经地义。”

丘大海脸色苍白，回头看向身后被阴暗笼罩的村落，似乎隐约还能听见孩童的啼哭。

丘大海一咬牙，朝大海跑近了几步，噗通跪在了浅水处，双眼布满血丝对丘小光……不，应该说蜃女，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可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我的父亲他们早在二十年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我母亲也死了，你不就是想杀死我们海语一族吗？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把我的命拿去，我只求你，能够放过那些无辜村民，他们有的人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无辜？”蜃女厉色道，“难道小鲛不无辜吗？你们又是怎么对她的？你的父亲，还有你的母亲，他们都是我杀的，除了他们，最该死的就是你！你当然要死，不光你死，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什……什么？”丘大海瞪大眼看着蜃女，“你……是你杀了我爹？”

“当然！”蜃女一眯眼，眼中满是悔恨与愤怒道，“小鲛从小心地善良，第一次离开归墟之境，恰好遇到你们这些人类遭遇海啸，她好心救了你们，可你们居然如此伤害她！从小到大，我护着她、哄着她、心疼她，鲛人落泪会折损寿命，我小心翼翼深怕她流一滴眼泪，我疼在心尖上的人，却被你们残害至此，叫我怎能不恨？所以……即便是陪上我的一切，我也绝不会让你们逃脱！”

蜃女说完，双侧手臂向上抬起，随之升起的还有她身后的巨浪，那浪潮一路攀升，形成一道足足有百米高的水墙，这股浪潮要是冲下来，离这里最近的客家村，首当其冲要被毁于一旦。

“不！不要！”丘大海一个劲儿磕头，“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你要杀就杀了我，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