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定王,永王!”王家彦大喜过望道。
“父皇,儿臣等身子不便,不能向你行大礼了。”
朱慈烺兄弟三个被反绑着,只能够向朱高远行注目礼。
跟着王家彦一起到阵前来的还有詹事府左中允刘理顺,朱慈烺兄弟三个又向着刘理顺行注目礼,口称师傅。
刘理顺是崇祯替朱慈烺兄弟仨找的讲师之一。
刘理顺回过礼,怒视李岩喝道:“李岩逆贼,汝意欲何为?”
李岩没有理会刘理顺,只是对着朱高远说道:“圣上,在下今日携太子兄弟三人来见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若是降顺逊位,不仅可以父子团聚更可以保全朱氏一门之富贵!”
“不然呢?”朱高远冷然问道。
李岩说道:“不然的话,只能是玉石俱焚!”
停顿了下,又道:“不仅太子兄弟三人难逃一死,便是圣上你,真就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吗?你怕是把时局想得太简单了吧?”
“你便今日胜了在下,最终结果也是一样。”
“不妨告诉圣上,在下早已飞骑通报驻保定之左营制将军刘芳亮以及驻河南之右营制将军袁宗第,待圣上兵至保定及河南地界时,两位将军早已经率领数十万雄兵布下天罗地网,圣上你根本到不了南京的。”
“朕能不能到得了南京,就不劳足下费心思。”朱高远伸手一指朱慈烺兄弟三人又说道,“只是朕的三位皇儿属实无辜,还望足下高抬贵手将之放还,若能如此,则朕不胜感激,他日朕也必定有厚报。”
李岩道:“圣上若归降,自然父子团聚。”
顿了顿,又杀机流露道:“圣上若是一意孤行,则不仅圣上自身难保,三位皇嗣恐怕也难逃一死!”
“放肆!”
“贼子敢尔!”
王家彦、刘理顺大怒。
“父皇请听儿臣一言。”
吵杂声中突然间响起太子朱慈烺的声音:“司马公尝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与我大明江山社稷相比,儿臣犹如鸿毛。”
“请父皇速速南下留都重整河山,无需以儿臣为念。”
听到这,王家彦、刘理顺等大臣只是感慨太子识大体顾大局,李岩与朱高远却勃色变色,他们已经听出了太子的诀别之意。
太子不过十五岁,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气魄?
“当心!”李岩当即大喝道,“别让他自戕!”
李岩话音还未落,朱慈烺已经拿脖子撞向了身边贼将的刀锋。
所幸那贼将反应够快,间不容发之际猛然收刀,总算避过朱慈烺的颈项,却仍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漕,顷刻间血流如注,状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