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山悟道!”张有誉哭笑不得道,“满南京都传遍了。”
“煤山悟道?”史可法皱着眉头说,“什么煤山悟道?莫名其妙。”
解学龙则是饶有兴致的问道:“可是煤山的某位有道高僧得道了?哪里的煤山?”
四位阁老都没有把张有誉口中的煤山跟他们记忆中的煤山联系到一起,毕竟天下重复的地名多了去,不知有多少个煤山。
“还能有哪里的煤山。”张有誉苦笑。
“自然是京师紫禁城中的那一座煤山。”
“京师紫禁城的煤山?”解学龙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啊呀!”
姜曰广也是同一时间反应过来,失声说:“你是说圣上煤山悟道?”
“噗哧!”高弘图刚喝进嘴里的参茶便勐的喷射了出来,喷张有誉一脸。
张有誉拿衣袖擦干净脸上茶汤,一脸怒意的瞪着高弘图,心说高阁老你过分了,你是存心的,是吧?
“静涵,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高弘图赶紧拿手巾递给张有誉。
“无妨。”张有誉只能忍住怒意。
“这是谁在胡说八道?”高弘图脸黑下来,“煤山悟道?这等阿谀之词,他们真就能得出口?也不嫌臊得慌,哼!”
姜曰广却忽然道:“不过圣上自煤山之后确实性情大变,而且突然间变得知兵,之前可是从未听说圣上知兵。”
“嗯?”史可法、解学龙便相继陷入沉思。
圣上的这个变化,倒与阳明公的龙场悟道确有几分类似。
“知兵什么知兵,此事我们之前不是议过?”高弘图却是急了,“定然是胡心水率一千夷丁杀入京师将圣上救出再出人意料转进燕山,这才躲过流贼追杀,然后趁流贼与建奴大战之际护卫着圣上南返,此非圣上之功。”
“那徐州大捷呢?”姜曰广说道,“此事总不会有假吧?”
“谁知是真是假?”高弘图说道,“总之斩首九千余级,仆是断然不信的。”
“此事如何不信?”姜曰广这次坚持己见,“堵胤锡亲眼目睹,还能有假?”
高弘图哑口无言,毕竟堵胤锡的人品他也是相当认可的,那真就是个君子,他说徐州之战斩首建奴九千余级,就一定是斩首九千余级。
解学龙幽幽说道:“如此说来圣上真悟道了?”
姜曰广和张有誉几乎是脱口而出:“很有可能。”
只有史可法跟高弘图默默对视一眼,没有做声。
……
“啥,煤山悟道?”
崇祯险些也把刚喝进嘴的粥喷出来。
“嗯,煤山悟道。”朱慈炯用力点头,“外头都传遍了。”
“这又是哪个无聊之人发的无聊臆语?”崇祯摇头笑,“简直是可笑至极。”
然而,朱慈烺却很认真的对崇祯说道:“父皇,其实儿臣也有同样的感觉,觉得遭受煤山那场变故之后父皇你就好像变个人似的。”
“嗯。”朱慈炯也跟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他们两个跟崇祯朝夕相处,无疑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