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炤抬了抬手,袁彭年便立刻奏道:“臣礼科给事中袁彭年弹劾当今之内阁首辅史可法,其罪共有十八条!”
史可法闻言勃然色变。
殿中官员也是一片哗然。
甚至连朱慈炤也是坐直身。
袁彭年逐一奏道:“其罪一、结党营私,崇祯十七年正月,江西总督袁继咸、长沙知府堵胤锡前来南京述职,史可法私下邀约相见,援引二人为党羽。”
“其罪二、卖官鬻爵,崇祯十七年十月,泉州知州……”
“其罪三、忤逆不孝,崇祯十年丁忧母丧期间狎妓……”
“其罪四、淫乱家室,与其侄媳私通且诞有一子……”
听到这话,史可法险些一口老血喷出。
想他史可法高情远致,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殿下!”史可法抢出班道,“臣请乞骸骨,归养故里。”
说完不等朱慈炤回话,史可法便脱下乌纱搁于大殿中,然后转身就走。
被政敌如此污蔑攻讦,要是再厚着脸皮留在朝中为官,难免会沦为士林笑柄,这对于向来爱惜羽毛的史可法来说,还不如干脆杀了他。
所以这首辅他是当不下去了,一日都不想当。
目送史可法走出大殿,高弘图、姜曰广等人冷笑。
然而孟兆祥等四人却有些傻眼,史阁老你不能这样啊。
你一走了之倒是干脆,可是留下我们几个怎么跟他们斗啊?
果然,史可法刚离开,诚意伯提督操江刘孔昭便出班奏道:“殿下,操江提督署于昨夜刚刚破获了一起通寇大桉。”
“通寇大桉?”朱慈炤兴致缺缺的道,“怎么回事?”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刘孔昭将昨夜的事呢从头到尾说了,当然,说的全都是他们事先编排好的过程,并不是真正的实情。
高弘图跟着出班说道:“殿下,此等通寇大桉,当从重从严从速处置。”
朱慈炤觉得说得在理,正要点头时却看到阶下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殿下不可!”出来的竟然是左都御史刘宗周,“此桉疑点颇多,还需再审。”
“刘都宪!”高弘图神情不善的瞪着刘宗周道,“眼下徐州战场正与建奴大战,后方若是再起变乱,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错!”姜曰广也出列附和道,“当以雷霆手段从重从速处置,对于海寇以及通寇之贼人,宁杀错,也不可放过!”
“殿下,臣以为不妥!”已经从南直巡抚晋升刑部左侍郎的黄家瑞出班奏道,“南直已经多年未曾闹海寇,顾三麻子素来也只是在外海活动,所以此桉确实存在诸多疑点,对于通寇之贼人固然是绝不可姑息,但是也绝不可滥杀无辜!”
“臣等附议!”黄家瑞话音方落,不少官员跟着出列。
但是附和高弘图和姜曰广的官员也是不少,双方人数差相仿佛。
看到这,高弘图和姜曰广的脸色便垮下来,竟有这么多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