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有些羞涩的说道:“父皇,要不儿臣明天再过去吧?”
“明天什么明天,小别胜新婚,父皇又岂是不近人情之人。”崇祯摆了摆手又道,“顺便将皇家银号的账目准备一下,明天拿过来给父皇瞅瞅。”
“是,儿臣领旨。”朱慈烺长长一揖,转身快步离去。
朱慈炤见状也皱着小脸说道:“父皇,儿臣也想回南宫。”
“你回什么南宫?”崇祯道,“这段时间你就住国子监。”
“噢。”朱慈炤的小脸垮下来,怏怏不乐的跟在崇祯身后。
父子三人在国子监跟着士子吃完晚饭,金铉和李若琏就先后到来。
“金卿,你先说。”崇祯示意金铉上前,“通寇一案审得怎么样了?”
“圣上,此案怕是有些麻烦。”金铉道,“因为操江提督署抓获的那伙海寇,已经在一次牢房失火中全部烧死,无一幸存。”
“全部都烧死了?”朱慈炯黑着脸问道。
“是的,全死了。”金铉道,“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了。”
顿了顿,又说道:“更加麻烦的是纵火的狱卒也上吊了,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上吊?”崇祯哂然一笑说,“恐怕不是上吊,而是被上吊吧?”
“英明莫过圣上。”金铉道,“就是被人勒死之后挂在梁上。”
“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崇祯道,“滴水不漏。”
“刘孔昭呢?”朱慈炯道,“刘孔昭总还活着吧?”
“这就是个糊涂蛋。”金铉摇头道,“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崇祯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刘孔昭是真的不知情?”
金铉道:“内情多半不知道,但是讨好东林党的心思是有的。”
“那岂不是说通寇案已经成了悬案?”朱慈炯黑着脸说道,“所有的证据链都断了,马鸣騄和詹仰之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金铉有些无奈的道:“至少从目前看是这样。”
“那也未必。”崇祯道,“只要东林党承认这是他们策划的,马鸣騄和詹仰之只是被人栽赃陷害,就能还他们俩清白。”
朱慈炯道:“让东林党自己承认栽赃陷害?可这怎么可能。”
崇祯说道:“原本朕还想再等等看,看东林党会不会发动民间舆论给我们制造压力,但是既然现在通寇案进入了死胡同,那就不能再等下去,因为国事不能再等,大明朝还等着马鸣騄这个财神爷尽快归位挣钱呢。”
说此一顿,崇祯又问李若琏:“李卿,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臣惭愧,也是什么线索没有查出来。”李若琏羞愧的道,“袁彭年这厮是油盐不进,臣各种利害说尽,他就是拒不交代。”
稍稍一顿,又道:“臣以为除非动刑,否则他绝不会开口。”
“东林党就等着你们动刑呢。”崇祯冷哼一声道,“然后说你们屈打成招、构陷忠良,你李若琏就成了大奸臣,朕也就成了大昏君,江南就会民怨沸腾。”
“可是……”李若琏皱眉道,“办案哪有不动刑的?此亘古未有啊。”
“那朕这回就让你们开开眼。”崇祯道,“不用动刑,照样也能让人认罪。”
“呃啊?”李若琏愕然说道,“圣上的意思,您要亲自问案?”
“对,朕要亲自问案。”崇祯说道,“弑君案由朕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