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新发的青袍蟒服,所以朱舜水很爱惜。
但是徐应伟就没那么多讲究,领了蟒服不到两天就沾满泥巴。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徐应伟是武官,每天都得训练,有的时候还得摔泥塘,怎么可能保持整洁?
所以看到朱舜水身上干净整齐的蟒服,徐应伟心里就很不爽。
“全体都有,踏步,走!”徐应伟大喝了一声,一脚重重踩下,正好踩在一泥塘里,当即溅起一片泥水,向着朱舜水飞溅了过去。
朱舜水措不及防顿时被溅了正着,当即就急了。
“欸欸欸,我说徐疯子,你这是纯心的,是吧?”朱舜水气道。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吧。”徐应伟大笑起来,其实两人私下里的关系很好,毕竟都是士子营出来的死党。
“好你个徐疯子,给我等着。”朱舜水怒骂一句,也跟着笑起来。
对揖之后,朱舜水又道:“你们姥东总的装备到了,过去领一下。”
“这么快就到了?”徐应伟闻言大喜,当即回头喝道,“立,定,全都有,向后转,目标军营辕门,跑步走!”
一边跑,徐应伟一边问:“来了多少个总的装备?”
“十个。”朱舜水一边说,一边跟着徐应伟往外跑,反正蟒服已经弄脏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怎么只有十个?”徐应伟闻言一愣。
“你以为呢?”朱舜水没好气的说道,“大明兵工厂总共就只给了这么些,我们辎重科也变不出来更多。”
顺便说一句,朱舜水现在是内务府辎重科都给事中。
朱舜水这个辎重科都给事中的职权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光是内务府本身的后勤,就连隶属于内务府下的军队后勤也归辎重科管,相当于总装备部加总后勤部,妥妥的肥缺。
“这不行啊。”徐应伟挠头道。
“这不是替我们这十个总招骂么?”
“你不想要?”朱舜水没好气道,“那行,我给别人去。”
“欸,别别别,我就是这么一说。”徐应伟忙道,“楚屿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朱舜水忽然又叹了口气,小声说:“其实,这未必是好事,难道你就没听说过武昌发生兵变了吗?”
“武昌兵变了?”徐应伟愕然道。
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天净顾着收拾姥东总的这些生瓜蛋子。
“所以,你们优先领到装备的十个总,没准就要开赴武昌。”朱舜水摇头道,“十有八九又要打仗了。”
“打仗还不好?”徐应伟却更加高兴。
朱舜水摇头道:“问题是你们这十个总的募兵还没摸过铳呢。”
“那有什么的。”徐应伟勐一挥手说道,“等领了铳,可以一边行军一边练,等走到武昌时也就练得差不多,至少收拾那帮乱兵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军营辕门外,只见停了一熘的马车。
“有贞你快来,好东西!”先一步赶到的华夏冲徐应伟招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