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姓许。”朱舜水忙道,“歙县书商许国。”
“对,就是他。”崇祯点头道,“你把他叫过来,再让他把印刷坊内手艺最好的油墨匠以及微凋匠一并叫来,咱们商量一下银票的防伪手法。”
“是。”朱舜水恭应道,“明日一早臣等准时过来。”
“好,现在接着说正事。”崇祯又扭头对马鸣騄说,“内务府的家底现在大约是三亿,今年账面上的盈利是五千万两,是吧?”
“是。”马鸣騄道,“圣上从云南所得财货则未计入。”
“从云南所得财货还无法变现。”崇祯道,“那些珍宝都还在半路上,等到运回南京,怎么也得明年的正月之后,变现更要到三四月间。”
汪胡两家可没有财力直接买下价值五千万两的珍宝。
所以,肯定得等到汪胡两家先处理掉大部分珍宝之后才能兑付银子。
马鸣騄又道:“那么,湖广各藩、靖江王以及黔国公名下之府邸以及庄田是否入册?若入册则作价几何?”
这些府邸以及庄田若是入册,也算作内务府的盈利。
“这些府邸还有庄田你就别惦记了。”崇祯一摆手道,“都交给广西、云南以及湖广的藩司衙门做改土归流及安置镇兵之费用了。”
“好吧。”马鸣騄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马卿,你也别失望。”崇祯笑着说道,“就算是没有广西、云南以及湖广的这些藩王府邸以及庄田,云南这一仗内务府也是赚了的,朕早已经算过了,这一仗内务府总共只花了不到五百万两,但是从云南得来的财货之中光现银就有八百万两,此外还有价值五千万两的各种奇珍异宝,所以说内务府怎么算都是赚的。”
到这里,崇祯才总算明白李自成和张献忠为什么能够壮大。
因为放开了手脚之后,打仗是真能赚钱,而且能够赚大钱。
黔国公就已经这么肥,崇祯真无法想象,李自成和张献忠从河南、湖广、四川、陕西以及山西的藩王手中抢了多少银子和奇珍异宝?
这些奇珍异宝的价值加起来真无法想象。
当然了,李自成和张献忠怕是难以变现。
“圣上,是臣贪心了。”马鸣騄笑着说道。
摆摆手,崇祯又问道:“军械准备得如何了?”
马鸣騄忙道:“回圣上,4寸炮已经造好了200门,其中20门已经被圣上带去云南,另外180门也已经送到了湖广,燧发枪总共已经造好了约2万支,其中15000支已经发往湖广交与新军,剩余5000支还在内务府的仓库里。”
“200门4寸炮,2万支燧发枪还是有些少了。”崇祯叹息道,“这点储备,还不足以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北伐,而只能发动小规模的袭扰战。”
马鸣騄连忙说道:“圣上,今年各家兵工厂的产能就可以翻倍,也就是说,到明年年底的时候,新军就可以拥有5万支燧发枪外加1000门4寸红夷大炮,到那时候,就可以与建奴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正面决战。”
“要与建奴决战,光有武器可不行,还得有粮食。”
崇祯又道:“马卿,内务府总共已经攒少多少粮食?”
马鸣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圣上,粮食已经只剩40万石,减少了10万石。”
朱慈烺闻此忙说道:“父皇,此事都赖儿臣,是儿臣从内务府紧急调了10万石粮食去松江府平抑粮价,可最终……”
崇祯说道:“最终这些粮食都被粮商买走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朱慈烺有些苦涩的道,“父皇,那些粮商真是太奸诈了,他们专门雇了人在内务府指定的米铺之前排起长队,最后真正要买米的百姓根本买不到米,所有的大米都落入到了粮商手中。”
崇祯脑子里一下浮起三百年之后的相似一幕,投机倒把嘛。
如此说来,这些商贾的秉性真是从来就没有改变过,这些人还真是什么银子都敢赚,这也就难怪会有晋商暗中倒卖粮食以及情报给建奴。
朱慈炯又道:“父皇,不如直接给应天巡抚金铉下一道中旨,令其出动操江镇标兵将这些囤积居奇的奸商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