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果然是诈降。”何洛会小声禀报说,“明军用冰爬犁满载着小麦作为诱饵,其实在小麦底下暗藏着火药桶。”
“将前去接应的绿营兵炸了个稀碎。”
顿了顿,又说道:“固山贝子瓦克达也被炸了个粉碎。”
“瓦克达也被炸死了?”多尔衮闻言顿时间神情一凝。
“死了。”何洛会说道,“满达海就只捡回来半块头骨。”
多尔衮舒了口气,问道:“礼亲王还好吗?没什么事吧?”
“据说被明军气得不轻。”何洛会小声说,“都气得吐血了。”
多尔衮便回头吩咐曹尔玉:“曹尔玉,把那支山参给礼亲王送过去,另外再把朕的问候转告礼亲王,让他务必为了大清保重身体。”
“嗻。”曹尔玉领命而去。
……
“主子,喝药了。”
吴执忠将刚熬好的药端到代善软榻前。
“不喝。”代善却皱眉说,“本王没病,喝什么药?快端出去倒了。”
吴执忠便向侍立在侧的衍禧郡王罗洛浑投来求助的眼神,罗洛浑便从吴执忠手中接过药碗,然后坐到榻前劝说代善道:“玛法,这不是草药,是参汤。”
代善对于长子岳托没好感,但是对罗洛浑这个继承了镶红旗的次孙还是很器重的,尤其是自从岳托死了之后,祖孙俩的关系就变得更加亲近。
代善还是给了罗洛浑面子,皱着眉头把药给喝了。
结果刚刚喝完药,曹尔玉就捧着一只木匣走了进来。
“礼亲王,皇父摄政王知道你病了,专门差奴才送来一棵老山参。”曹尔玉将木匣放在代善的软榻前,又道,“皇父摄政王还说,让您务必为了大清保重身体。”
“你是专程替老十四看本王笑话的吧?”代善大怒,“滚,滚出去!”
罗洛军也是大怒,厉声道:“来人,把这个该死的狗奴才给我轰出去!”
当即便有正红旗的巴牙喇兵冲进来,拎小鸡般将曹尔玉拎出代善的大帐。
“玛法,你大可不必在意。”罗洛浑一边替代善舒胸,一边劝道,“只要咱们能在十天内拿下大沽口,多尔衮便看不了两红旗的笑话。”
代善说:“可是要想在十天内拿下大沽口,谈何容易。”
罗洛浑沉声说道:“事到如今,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让绿营兵将明军铳台外围的护坡给挖空,然后直接用红衣大炮抵近了轰击!”
“只要挖空护坡,明军铳台就跟纸湖的一般。”
“外围的两座铳台一下,大沽口也就轻松而下!”
“孩子,没有那么简单。”代善摇头叹息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祖孙俩正说话间,吴执忠进来禀报说:“主子,有明军使者求见。”
“明军使者?”罗洛军大怒道,“不见,将那使者斩了,人头挂到阵前。”
吴执忠嗻了一声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代善叫住:“慢着,去请明军使者进来!”
吴执忠以求助的眼神看向罗洛浑,到底是斩了,还是请明军使者进来,你们爷孙俩倒是给个准话啊,不然我们下面的很难做。
罗洛浑不耐烦道:“你耳朵聋了吗?去请明军使者进来!”
“嗻!”吴执忠答应一声,赶紧出帐把明军使者给请进来。
这时候,代善早已经在罗洛浑的搀扶下坐到了虎皮大椅上。
不一会,一个中年儒士便飘然入内,向着代善长长一揖说:“在下陈明遇,拜见大清国礼亲王殿下。”
“陈明遇是吧。”代善道,“阎应元他想干什么?”
“礼亲王容禀。”陈明遇镇定的答道,“昨晚上出了点状况,阎大人原本是准备将囤放在大沽口的所有物资都献出来的,但是就在他动身之前,崇祯这个狗皇帝派到军中的监军却突然前来巡查,并把咱们的阎大人给扣下了。”
“你是说阎应元被人扣了?”代善问道。
“那昨晚的几十冰爬犁粮食是怎么回事?”
“正要跟礼亲王分说此事。”陈明遇答道,“那是监军的诡计。”
罗洛浑黑着脸问道:“你的意思是,昨晚上暗算我们的是崇祯的监军?而阎应元也是被他给扣押了,是无辜的?”
“是的。”陈明遇肃然应道。